“我姐怎么样了?”
“雪姐儿呢?”
两人脸上写满焦急,深怕听见什么噩耗。
闻若瑶忙让人去将太医们请了过来,对着夏云她们说:“请两位到厅里等候,太医稍后就到,至于夏姑娘现在正由医婆处理伤处,处理完后自可去探望她,还请两位稍待。”
她约束得了外人,却漏掉了自己人,这才一转眼,闻砚就给跑没影了,闻若瑶心下一惊,偏又不能离开怠慢来客,只得提着心时刻留意着外头的情形。
闻砚踏入内室的时候,夏雪身上已缠上了干净的布条,也由丫鬟和医婆协力替她穿上里衣,听见脚步声,丫鬟蹲身福了一礼退到一旁去,那医婆挺有眼色,猜到了闻砚的身份,低着头喊了声:“靖王殿下。”
“嗯,她怎么样了?”
医婆打起精神,知道这姑娘对靖王的意义非同一般,老老实实地答了。
“身上布满的小伤没什么大碍,主要还是内伤,背后有一大片的瘀伤,肋骨裂了,右手手骨也断了,暂不宜挪动。”
闻砚闭了闭眼,“知道了,妳们下去吧。”
虽然觉得只有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合礼数,可一个是王府的下人,一个是毫无关系的医婆,她们两人谁也管不了闻砚,纷纷低头退了下去,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闻砚走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夏雪躺在床上,心里有百般说不出的滋味。
他发现她时,夏雪浑身是血,若不是有棵大树足以支撑住她的重量,从那个高度直接摔落地面,只怕是必死无疑,连太医都不用找了。
一直都明白夏雪不同于其他姑娘,坚强的很,此番受了这样的重伤,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却不是喊疼,而是头一回真真正正地唤出了他的名字。
哪怕那声音微弱得跟刚出生的小奶猫似的,闻砚还是听见了。
那一声比任何兵器都还要锐利,将他的心扎得血流不止。
他握住她的手,哑着声音说道:“快点好起来。”
要怎么嫌弃他都可以,她要什么他都应了,只求夏雪能够痊愈。
这样的伤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要怎样才承受得了?
闻砚光是看着都心疼。
而医婆说的夏雪伤势太重暂不宜挪动的话语,太医们也是持同样意见。
吴氏和夏云闻言对望了一眼,眉头深锁。
这话说的,岂不是夏雪在伤势好转以前只能在靖王府长住了吗?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可怎么使得?”
虽然很感谢靖王府上的帮助,可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况且靖王自己还是有意求娶夏雪的呢,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了吗?
“这事我得回府去说一声,实非我一个妇人家所能决定的。”
吴氏自己只是一介妇人,这事弄不好了要牵扯到朝堂大事,她没有那个权力做出决定。
这些事,让男人们来处置吧。
如今要紧的是夏雪的伤势。
“我们能去看看雪姐儿了不?”
闻若瑶看着外头,见下人朝她点了点头,遂放下心。
“可以的,请随我来。”知道她们担心夏雪,闻若瑶安慰道:“夏姑娘我会好好照顾的,也请了太医每日到王府诊脉,会用最好的伤药将她医好,妳们可以随时过来探望。”
闻若瑶很是愧疚。
夏雪为了救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自己却毫发无损,除了能保证能尽心照顾恩人之外,闻若瑶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来安她们的心。
“郡主的用心良苦我们自是知道的,只是这里终究是靖王府,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在此长住,哪怕有再正当的理由,名声都毁了,我这个做舅母的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闻若瑶也觉得此事不妥。
事情发生的当下太过紧急,相府跟王府比起来距离鹭山寺要来得远,她请来的太医和医婆也都是在王府候着,没有多想后续的情况,才导致现在这么尴尬的局面。
“本王会娶夏雪为妻,名声的事不用担心。”
闻砚走出来就听见吴氏的这番话,当时只是觉得送进王府后续处理较方便,确实疏忽了吴氏所说的这些问题,这是他的不是。
“我姐可答应你了?”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夏云问出了这句话,同是穿越同志,她能肯定夏雪自己绝对不喜盲婚哑嫁,在不确定夏雪对靖王的看法之前,她有必要把关。
吴氏忙打着笑脸,“不瞒王爷,雪姐儿的婚事是由相爷定夺的,如您有心真的要娶雪姐儿为妻,便到相府来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