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毕登,也就是看他落魄了,才敢这样对他。
等他东山再起,他一定会让这老头第一个尝到教训。
“我手今天被砸了一下,写字肯定是不行了。”江父向书记露出红肿的手腕,抱歉地说。
这的确是在搬石头的时候被砸到的,只不过这点小伤对于江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是还在京城的时候,被砸一下那肯定是要休息好几天的。
可在乡下这么长时间了,江父不习惯也早已习惯了这种时不时就受点伤的生活方式。
写字完全没问题。
他很谨慎,白天他刚写了举报信,晚上书记就让他来写自己的名字,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越想越不对劲。
这个名字,他是怎么也不能签的。
谁知书记却不按常理出牌:“这个名字你今天怎么着都要签一下,不然大队里到时候分粮你们就别想了。”
“分粮?”江父震惊了。
他们被下放到这里,粮食这些都是靠自己。
从没听说过队里还会分粮。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哪怕只是分些粗粮,也比每天提心吊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强啊。
书记不耐烦地说:“你签不签?不仅是你,你们一家人都得签。”
江父犹豫了一下说:“那我让她们先过来签一下。”
江母与江宴敏都过来签了字,江父拿起笔,半天没动一下。
书记催了好几遍,他这才开始写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他写得很慢,显得手腕很疼的样子。
写完之后递了过去。
书记看了好几眼,又瞥了他一眼,看向躲在角落里一直没说话,存在感极低的江宴海:“过路的能走到你这里来?”
“你从哪里来?要去哪里?”书记问江宴海。
江宴海心中一惊,随后很快淡定下来:“我去荆市的,路过这里过来问问路。”
书记拧眉:“荆市?离这里很远,你怎么会来这大山里的?”
“不知道坐车吗?从哪里来的,还靠两条腿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