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光明地开店,怕什么。”贾惜春听了之后,直言,“她虽然是女子,女子怎么就不能开店,怎么就不能读书,要真有事情,就去女部。”
贾惜春认为这一件事情简单,尤三姐这样的也算是有些关系的。再说了,天下有那么多寒门学子,那些人没有那么多银钱,有时候也买不起书,尤三姐开书店,给他们一点小甜头,他们便也不可能反对,就算反对,那又如何,就别过来看啊。
一家书店,又不是很多家,前期是困难一点,只要肯坚持,总有收获。
尤三姐的身份在那些读书人的眼中或许不好,但这又如何,尤三姐又没有吃他们家的大米。做生意的,那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不乐意就别过来就是了。
“女部?”尤氏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人容易有惯性思维,她就是想尤三姐做生意不容易。而尤三姐又比尤二姐省心许多,没有给人做妾,她这个做姐姐的帮一点也是应该的。
“不错。”贾惜春点点头,“女子也能可靠,到女部做事。日后,那些地方也有女官,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读书,那女子开书店也没什么,女部也会推动。”
至于想要中央财政拨款,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是得靠尤三姐自己做生意赚钱。
在这个古代,中央财政拨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女部要找户部要钱都很难,人家给你一只拖,所以女部也得有自己的营生,而不是等着户部拨款。要是等着户部拨款,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等拨款下来,能先拨款多少,那也不一定,可能只给预计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户部再在那里哭穷。
即使有的人看的明白,愿意帮衬女部一把,可是人少,力量小,也就不能做更多的事情,就只能等着,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所以还是得靠女部自己奋斗。
“有些事情,女部管不了,但有的事情,她们也愿意插手。”贾惜春点到为止,相信尤氏跟尤三姐说了,尤三姐自认知道该怎么做。
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那么好做的,贾惜春不愿意跟尤家牵扯上太多的关系,省得到时候尤二姐又跑出来。
一个女人给别人当了妾室,又在后宅之中沉浮,很容易就发生变化。为了生存,为了给孩子更好的,也为了自己能有更好的待遇,就会去争夺,去设计。
“这倒也是。”尤氏应声,“如此,倒也不用多怕。”
尤氏不明白那些事情,心想尤三姐应该明白。既然泰安郡主这么说了,想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就希望尤三姐到时候别折腾出什么问题来。
贾惜春跟尤氏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走了。她本来就是先去过张老夫人那边的,才见的尤氏。
尤家如何都好,只要他们不给威烈将军府添麻烦就行,尤氏也没有傻傻地总帮衬尤家就行,有时候可以帮衬,有时候又不能帮衬。尤氏本身就是填房,需要注意的问题更多。
贾惜春不是纯粹的古人,手里又有不少钱财,自是不在意那点事情。可她也不喜欢尤二姐跟她扯上关系,也得适应这个古代,不能说人人平等,不能跟侍妾多交流。
侍妾就是侍妾,别说侍妾合法,即使侍妾合法,即使侍妾先来的,那也得排在嫡妻的后头,各位夫人交际中也得讲究这一点。
尤氏虽然没有从贾惜春这边得到肯定的答复,泰安郡主没有说要帮衬尤三姐,好歹没有生气。
“母亲。”尤氏跟贾惜春说了那些话,也不好瞒着张老夫人,还是跟张老夫人说了尤三姐的事情。
张老夫人见尤氏那么快有来自己的院子,就知道对方有事情。当她听到尤三姐开书店的事情,瞥了一眼尤氏,倒也没有生气。只要尤家懂得分寸,没让当妾室的女儿上门来就成。
“有个营生也好,至少日子能过得下去。”张老夫人知道尤三姐在外面唱小曲赚银钱,这种事情也不好说对错。
尤三姐是很努力自立,可惜唱小曲这种事情,本身就对女子名声不好。当初既然去唱了,那就得承担后果,这时候再说要嫁好人家,可没有那么容易。
张老夫人认为尤三姐开书店不错,哪怕名声不好,有个营生,日后就算嫁不出去,也不用靠别人,不用去找别人要银钱。要是尤三姐什么都不做,等日后来找尤氏要银钱,贾蓉他们必定不高兴。
而尤家那边,尤三姐也靠不了别人,就是尤三姐亲爹那边,更靠不住了。
因此,张老夫人有些同情尤三姐,却也觉得对方有今天的遭遇,那也是对方自己作出来的。
“是。”尤氏松了一口气,她就怕张老夫人不高兴。
她没有告知张老夫人,就先找泰安郡主,就是担心张老夫人不高兴,婆婆一不高兴,她就不敢多说了。她今天跟贾惜春说那些话,也是鼓起了勇气说的。
自打上一次被送去娘家后,尤氏做事就更加小心了,这一次先找贾惜春,算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张老夫人见尤氏那么怕她的模样,也没安慰尤氏。对方怕吧,怕一点,那就不可能跟尤二姐多走近,那对大家都好。
尤氏这样的填房没有生育儿女,本身就要靠继子养老,还是小心些为好。张老夫人看得明白,就不去安慰,让对方继续保持下去。有时候安慰了,就容易让人放宽心,一放宽心就做错事,倒不如没放宽心呢。
庄子上,柳姨娘最近过得很不好,因为庄子上的管事表面上当她是主子,实际上,给她的饭菜都是非常平常的菜,有的菜叶子都黄了,还很少肉。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一点荤腥,有时候给的馒头还是硬邦邦的。
这让柳姨娘十分生气,让身边的丫鬟去说,可惜庄子上的管事依旧那么做,厨房也没有给他们做好的。
柳姨娘一开始还会花点银钱,可惜花了银钱之后,饭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柳姨娘随即就想明白了,是宣平侯夫人在折腾吧,可她也无法,只能写信去给宣平侯说,跟宣平侯老夫人说。
宣平侯根本就不看柳姨娘的信,还拦截了柳姨娘谢给别人的信,他不允许这个妾室再坏了府上的风气。
而柳姨娘迟迟没有见到宣平侯派人来处理这些事情,还认为是宣平侯夫人拦截了信件。
等柳姨娘得知她已经成亲的儿子被分出侯府,她的脸色瞬间就白了,要是之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认为自己还有希望。而知道那些事情之后,她就明白了,她的表哥是真的打算放弃她,放弃他们的孩子了。
“表哥,你不是说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吗?”柳姨娘愤怒,红着眼睛打砸屋里的东西。
丫鬟不敢上前阻止,只能任由柳姨娘动作。
管事知道后,没有给柳姨娘这边填补好的茶具,只给了破损的碗,说是庄子这边没有那么多银钱,能有碗用就不错了,庄子可不是侯府。
柳姨娘气得病了,病了就病了,管事也就是请了镇上的大夫过来看看,至于那些人参之类的补药没有,也没有那些精贵的药草。就是用那些普通的药草,也不给蜜饯。
宣平侯夫人得知情况,当然得跟宣平侯说,别到时候说她故意隐瞒情况,说柳姨娘都快死了,怎么不说。
呵呵,就是平常的生病,那位柳姨娘也能说她自己快死了的。
宣平侯夫人以前没少被柳姨娘恶心到,当然得说了,“柳氏那边病得重,听说她身边的丫鬟都哭红了眼,怕是撑不下去了。”
“撑不下去,卷一卷铺盖,埋了就是。”宣平侯是个狠人,绝对不允许之前做的事情前功尽弃,谢三姑娘让他没了重要的机会,而柳姨娘让他渐渐不得重用,他恨不得她们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