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莲儿暗暗生气,柔声说:“母后莫要听人谗言。是杨业自己坚持说操劳多年想辞官回家休息,朕也拦不住。母后放心,朕早就能自己处理朝政,没有他照样能行。”
太后又指着尚衣奉御,说:“还有,杨太师一走,你就立刻置办这么多奢靡的首饰和衣服,是想干什么?”
齐莲儿:“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朝廷的脸面,这几件衣服首饰算什么。”
太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也是为什么杨太师入主朝堂之后以身作则,尚简朴,禁铺张。如今大乾才刚刚好些,你作为国君更应该带个好头。你父皇在世之时,也很节省。王公贵族们见你奢靡定会效仿,杨太师经营数年的好风气就会毁于一旦。”
齐莲儿:“大乾国库丰盈,与之前不同了。朕有信心让大乾更好。置办几件首饰衣裳的银子,朕还是有信心能赚得到的。再说明年夏天,西秦主持渑池大会,第一次邀请大乾参加。朕总不能穿得太寒酸。”
太后苦口婆心再劝:“那个渑池之会,你穿成什么样其实没有差别。若是大乾强,你就算布衣木钗,他们也会敬重你。若是大乾弱,你就算浑身金银,也被他们瞧不起。再说,这一次西秦请我们,多半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们想见杨先生。”
齐莲儿有点恼羞成怒了。
这叫什么话。
西秦请的明明是朕,为什么母后张口闭口都是杨业?!!
这个杨业真是阴魂不散!!
刚才朕已经被皇叔骂了一顿了,莫非现在还要坐等被母后再骂一顿?
齐莲儿努力压下心里的火,说:“母后不要被杨业的表象所迷惑。这件狐皮大氅,是从他家里搜出来的。他也不像表面上那么清廉。虽然只有一件狐皮大氅,可是有一就有二。只不过他为人奸猾谨慎,隐藏太好。朕还没查到而已。”
太后一愣,失声说:“什么,你竟然去抄他的家?!!”
齐莲儿:“按他犯下的罪,应该问斩。朕只是抄了他的家,已经是最仁慈了。”
太后脸色发白:“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如此再无缓转余地!!你冤枉太师了。这个狐皮大氅,母后认识,是你皇叔的。肯定是你皇叔心疼太师没有厚衣服,送给他的。你赶紧现在去给太师谢罪还来得及。”
齐莲儿:“母后,就算这个狐皮大氅不是他的,也不能代表他就是清白的。再说母后不必忧虑。朕独自一人也能把大乾治理好。”
太后急了,说:“你以前游刃有余,是因为有杨太师在背后默默支持。若是没了他,很多事你都应付不来。”
没了他,朕一样行!!
齐莲儿心里无名火又冒出来了,冷冷地说:“朕一定行。朕才是当今皇上!!”
太后一愣,然后定定看着她。
齐莲儿下定决心要立威,确保以后太后再不拿杨业来压她,又说:“此事已定,不必再说。”
“希望皇上不要后悔。希望老天庇佑我大乾百姓,不要有天灾和叛乱。”太后站起来,眼里满是悲凉和失望说完,就步履沉重的走了。
以前有天灾和叛乱,我不是都轻松处置了。
这点事情,算什么?
连母后你都不看好我,我还非要干出点名堂来,让你们瞧瞧!!
齐莲儿的逆反彻底被激了出来,气得脸上发热,对尚衣奉御说:“刚才你给朕看的图样,全部都要。朕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去出席渑池之会。”
对,你一定要多做点!
不然我哪有由头从内外府支银子?!
尚衣奉御暗暗窃喜,忙行礼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