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怪病,我让人去请了扬州城里有名的大夫来看,那大夫极擅疑难杂症,必能治好了你,大夫过会儿子就到,云湘,日后你便如先前说的那般跟在二爷身边伺候他。”林婉月柔声对云湘说道。
陆清泽无奈,看了一眼云湘,已是打算妥协了,想着算了,身边多养一个丫鬟也罢。
他叹了口气。
云湘听出陆清泽要妥协,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道:“二奶奶,奴婢自知这般怪疾难治,无法伺候二爷。”
在场都是聪明人,云湘这么一说,陆清泽的视线便朝她看去,眼中略有惊讶,他听出这丫鬟拒绝的意思,哪怕妻子要给她请大夫治病。
林婉月眉头一皱,脸色微沉,没有立即说话。
丫鬟不愿,丈夫不肯,此时若再非要将两人凑一起,倒是显得她这个二奶奶无理取闹了。
陆清泽的目光滑过云湘满是痘疹子的脸,想起的却是那一日见到她没发作恶疾时的模样。
如今再细细一想,怕是这丫鬟原先就不愿意,倒是他误会了。
陆清泽向来对恪守本分的婢女宽和,眼神便温和了不少,多看了两眼才收回视线。
他笑着温声哄林婉月,云湘也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只听到林婉月终于笑出来,开口让她下去。
云湘从屋子里出来时,直觉捡回一条命,捂着肚子站了好一会儿,才往回走。
陆家属实很大,从春喜院主屋出来,云湘走了几步便觉得小腹一阵阵抽痛,便在莲花池旁的假山石那儿挨蹭着坐下。
这里才刚死过人,白日里人也少得很,她刚好可以晒晒太阳好好歇歇,也算是难得的惬意了。
但显然,有这么个想法的人,不止她一个人。
云湘才在石头上坐下不到半刻钟,就听到假山里窸窸窣窣来了人。
起先她也没怎么在意,却忽然听到女子含羞带怯的娇笑声:“爷,这儿才刚死过人呐,咱们在这儿却是不大好吧?”
随即一道极为低沉磁性的男声笑了声:“如何不好?花池假山,阴风阵阵,此处岂不解了热意?”
云湘一听,当时就紧张起来,竟是遇到野鸳鸯大白日的在这里调情了!
她立刻想走,但又肚疼难以不发出动静地离开,便僵在那儿没动。
女子用更娇怯的声音说着话。
男子哼笑一声,低语调情着。
云湘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真怕听到别的什么声音,忍着肚子的剧痛,跳下石头就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