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速,这他妈,”严镜忍不住吐槽,“幸亏我们晚上睡觉了,不然白天就那几个小时,又要调查又要补觉……”
谢池算了下,上班时间是晚十点到早五点,七个小时,白天十七个小时,倍速的话,也就是说他们有五个小时多的自由活动时间。
时间很紧迫,他有很多事要做。
……
到了监控室,谢池坐到电脑前,娴熟地开始调张览死时的电梯录像。
严镜帮不上忙,坐到一边,忍不住问:“谢哥,你和周炆在电梯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池轻描淡写:“他被鬼杀了。”
严镜愣了两秒,万分惊诧:“谢哥你见到鬼啦?!”
他忙凑到跟前询问。
“嗯,”谢池轻轻应了声,“是个女鬼,我确定她就是片名里的红衣怨灵。”
严镜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录像被调了出来,令人失望的是,画面里只有张览,女鬼似乎不能被摄像头拍到。
照片截不到,谢池想了想,干脆自己画,他推了推严镜:“那个你边上的纸和笔递我下。”
严镜忙『摸』过来递给他。
谢池接过纸笔,随口问:“你之前说看到鬼手,鬼手是什么样的?”
严镜呆了几秒,忙努力回忆:“是个女鬼的手,皮肤挺好的嗯……指头长,红『色』指甲油。”
谢池“嗯”了声:“我在电梯里见到的女鬼手也是这样的,所以应该是同一只鬼。目前来看,恐怖片里只有两只鬼,一只电梯里的女鬼,只能在电梯里杀人,但是似乎可以在电梯外的地方捣鬼。”
“还有一只就是我们昨晚看到的鬼婴,鬼婴能在大楼里随意活动,目前来看是比女鬼要强的,因为女鬼我们只要不上她当,不靠近电梯,就可以规避风险。”
谢池平静地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严镜连连点头,混沌的思路瞬间清晰起来。
他因为眼瞎,耳朵格外灵敏,听到笔轻轻擦过纸的声音,问:“谢哥你在写什么啊?”
谢池:“画鬼。”
严镜坐不住了:“卧槽谢哥你还会画画啊?!”
谢池随口道:“灵魂画手水平。”
严镜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要不然也太打击人了。”
[幸好他瞎看不见哈哈哈哈哈]
[这他妈又开始忽悠人了我笑死]
几分钟的功夫,洁白的纸上已出现了一只女鬼。
明明只是幅速写,女鬼狰狞骇人的样子却跃然纸上。
谢池从女鬼扭曲面容中寻找基本五官特征,还原肌肤走向,在边上拓出了女鬼没死前可能的样子——那是个美艳动人的年轻女人。
皮肤白皙,身材丰腴,长发,大眼,嘴唇偏厚,嘴角上方有颗黑痣。
生前极有可能怀孕。
谢池将怀孕二字着重圈了起来。
周炆和张览的死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心肺被塞进了肚子里,肚子撑得像孕『妇』。
女鬼的肚子也是被整个剖开的,肚皮松垮,如果真的怀孕,月份应该不会小,并且肚子里的婴孩不见了。
谢池转着笔若有所思,那个个头只有他膝盖高的鬼婴……很可能是女鬼的孩子。
他现在只要查清楚十八年前这栋大楼到底发生了什么,应该就能解开谜团了。
谢池言简意赅地和严镜说了说。
严镜绞尽脑汁想了会儿,突然兴奋:“谢哥你说是不是这样,那个怀着鬼婴的女鬼原本是个三儿,原配女老板嫉恨她,就想办法邀她来大楼,把她杀死在电梯里,然后还觉得不解气,就亲手剖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活婴身上养蛊虫,让那些恶心的虫子把婴儿活活咬死。”
谢池不置可否,盯着自己已经愈合的食指发怔。
严镜的猜测看似逻辑缜密,却漏了至关重要的一环——这个蛊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谢池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吧嗒”一声,毫无征兆地,一滴血滴到了谢池手中的画上,缓缓渲染开来。
谢池不可思议地抬手『摸』了『摸』,他……流鼻血了。
他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流鼻血。
谢池有点茫然:“镜子,正常人莫名其妙流鼻血一般意味着什么?”
“上火吧?天太干?”严镜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无厘头,“或者白血病?那就还挺恐怖的。”
严镜挠挠头:“什么叫正常人,谢哥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正常人似的……”
谢池抽张纸擦掉血,微蹙了蹙眉。作为,他绝无可能染上生病这种麻烦事,上火也永远远离他。
可没有外力冲撞,他竟然……流鼻血了。
谢池意识到什么,倏然看向了自己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