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厮是李温私下养的血滴子,功夫甚是高强,平日里伪装成书童的模样跟在他身侧,随时帮他解决一些烦心事。
这些年来,但凡同当年这些事有牵扯的人,全都死在这些小厮的手上。
画师,产婆,他的远亲表妹……
李温俨然没了白日里衣冠楚楚温润如玉的模样,咬着牙,伸手指着小厮,一字一顿地沉声吩咐着:“若是你办不成这件事,就莫要想让你的妹妹有活路!”
那小厮已经习惯了李温的威胁,只毕恭毕敬地点头,转身跟着去了李府。
可他却没想到,刘狗儿正叫好了十几个暗卫一起躲在楚家墙下的暗处拿着麻袋等着他。
那小厮赶到李府门前,站在李府墙外,动作利落的一蹬上了墙,又双脚一蹬跳进了刘狗儿准备好的麻袋里。
小厮:“唔唔唔!!”
刚刚从楚父那边得了信儿的刘狗儿看着手中的袋子像个蚕蛹一样死命挣扎,他顿了顿,伸手抄起一块石头猛地砸了下去,瞬间,手中的袋子安静了下来。
刘狗儿将人扛到肩上往回走:“将这人一起打包带到庄子上,等明日给夫人瞧瞧!”
十几个暗卫瞬间消失在黑夜里,又过了两个时辰,远边天色渐亮,一缕晨光照在楚稚的侧脸,她低头垂眸,躲着耀眼的晨光上了马车。
纵然她再心急,也不能不顾庄子上的事。
在找回孩子这段时间内,楚稚还是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
马车一路到了庄子上,几个小厮像往常一样上前迎接,楚稚默不作声地从马车上下来,漫不经心地抬头,瞧见二楼隔间上挂了刘狗儿的信物,便有了数。
她抬眼,这才瞧见今日来布庄上的人多了好些,不觉有些疑惑,挥手叫来一个小厮问询:“这是怎的了?”
那小厮开心不已:“是隔街钱家的布庄昨夜走水,将那些布匹全都烧了个干净,这些人便都来咱们这里了!”
楚稚皱眉,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她挥手让小厮退下,带着两个丫鬟穿过人群往二楼去。
哪里的水走的如此及时?
楚稚快步走着,伸手推开了二楼雅室的房门,瞧见屋内没人,楚稚又朝着身后看了看,这才抬脚走进去。
身后,两个小丫鬟将门紧紧闭上。
楚稚信步走到桌前坐下,道:“出来吧。”
话音落下,刘狗儿就从屏风后的密室内跳了出来。
楚稚凝神,看见刘狗儿后怔了瞬,她举起茶杯喝了口茶,道:“背上,背着的什么?”
有了上一回刘狗儿带了一兜子的砚台的经验后,楚稚也不觉得他还能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情。
谁道,楚稚听见刘狗儿道:“人。”
“什么?”楚稚皱眉:“人?”
刘狗儿点点头,松手将袋子扔到脚边,言简意赅:“是李温派来杀我的杀手。”
楚稚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了。
李温果然是发现了她去了密室。
昨夜她的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糊弄得过李温。
若不是那时急着问询刘狗儿探查得如何了,楚稚说不准还能从李温口中套出些什么来。
楚稚望着那麻袋,心道今后要更加提防着些李温了。
李温的手段,一次又一次地击碎楚稚心中那个向来温润和善的李温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