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压住她的手先行起身:“我先出去,以免引人注意。”
李温自认为有的是法子将人甩开,殊不知压根没人注意他。
他先是从院子中出去,在外头转了一大圈,最后转进小巷子里去换上衣裳,摘下假面,这才不慌不忙地从另一头走出来,大摇大摆地回了李府。
一进去,他便迫不及待换上朝服,马不停蹄地叫了马车,匆匆钻进了车厢。
马车像是得了急急如律令似的冲了出去,眨眼间不见了影。
府内,如枝从假山后走出来,步履匆匆地往归棠阁去。
堂内,楚稚正在打发然哥和丞哥两人的请安。
今日是两个孩子自打吃了花生后第一回来找她请安。
说是身子好了,不怕会过了病气给她。
看得楚稚冷笑不止,这两个孩子哪里是来请安的?他们是李温请来稳住她的救兵。
免得她突然想起李温来,再自个去了书房找他就行了。
楚稚见宁枝归来,便没心思同两个孩子装了,道:“好了,该是回去用早膳了。”
然哥和丞哥一对视,老老实实地道:“那儿子就先回去了。”
两个孩子恨她和姜玲儿过不去,更恨她不给他们银子花。
连老夫人生气时都说,若是没了银子,还要她作甚?
然哥丞哥两人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楚稚望着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低声问如枝:“如何了?”
如枝道:“老爷从昨夜到了院子上后,便同那姜玲儿吵了两嘴,但过会又好了,只是离得远了些,李狗儿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只晓得昨夜他们两人胆战心惊,一夜没睡。”
“今日一早,老爷回来后便又匆忙去上朝,姜玲儿也叫了辆马车,在后头不近不远地跟着。”
楚稚微微眯眼,跑?两人断断是不能为了区区一万两银子跑了的。
不过,李温是想着用他和百官的身份在这路上明着护姜玲儿?
楚稚不屑一笑,想多了。
她的目标始终不是姜玲儿一人,而是他们两人。
既然这样,那就各挨各的打。
楚稚冷声道:“叫刘狗儿行动吧。”
如枝有些担忧:“可,青天白日的……”
楚稚眼神透彻,仿佛有洞察一切的清明:“他仗着自己在明处,觉得咱们不敢动手,但他忘了,始终在明处的是咱们,他和姜玲儿才是见不得人的那个。”
楚稚向后依靠到椅子上:“只要刘狗儿出手,李温自然而然就认怂了。”
楚稚说得云淡风轻:“无妨。”
“再逼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