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担心自己和昭元的关系暴露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这种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可令他更为震惊的是，这么多次，他居然都没有发现暗中的那双眼睛。
君之凌讶然抬眸，一脸荒谬道：“仅凭一张纸，父皇就能任由小人污蔑儿臣与昭元的清白吗？”
昭元神色僵了僵，瞬间明白皇兄的意思，魅惑的眼眸立即涌上一抹湿意，委屈道：“父皇是不疼昭元了吗，怎么会轻易相信此等没有任何证据的言辞？”
成妃瞳仁骤缩，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她竟然会亲耳听见如此不堪的皇家秘事，还是发生在亲生兄妹之间。
不管是真是假，这可比听见宫里的妃子与宫女对食还令她作呕。
“还敢嘴硬。”
宣帝面色冷峻，目光如刀，恨不得亲手了结了这两个龌龊之徒。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两人的身后，道：“那就是证据。”
君之凌和昭元不约而同向后看去。
昭元的脸色顿时大变，不安地搅紧了袖子。
只见锦衣卫抬着一个半人高的笼子进殿来，笼子上盖着一块黑布，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境况。
然而下一瞬，黑布被扯开，一个不人不猴的畸形生物不安地在笼中跳动着，嘴里还喃喃喊着：“阿娘救救，阿娘救救……”
他一手扒拉着铁笼，一手朝昭元拼命挥舞着。
可他的手不似正常孩童那般细嫩可爱，而是苍老似七旬老者。
成妃被突如其来的怪人吓了一跳，惊呼捂住了自己的嘴，瑟瑟往皇帝身后躲。
君之凌眼眸颤动，这孩子的出现完全在意料之外，可他不是早该死了吗，为何还活着？
他朝昭元狠狠狠狠看去，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和那个怪物一同送进地狱。
昭元神色崩溃，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这孩子她明明好生藏在龙潭湖地下密室中，这么多年，密室都没有被人发现过，这孩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心虚不敢直视皇兄凌厉的目光，眼眸不安乱动着。
忽然，瞥见悠然站在一侧，仿佛看戏一般的男子，她顿时沉不住气，指着君昭道：“是你，对不对，是你要害我，龙潭湖密室只有你一人进去过，一定是你……”
“闭嘴！”
君之凌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眸色凌厉道：“昭元，休要胡言乱语。”
一声呵斥，昭元蓦地清醒过来，茫然地望向君之凌，怯怯道：“皇兄……”
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昭元脚下不自觉发软，颤巍巍朝殿上的父皇看去。
此时，宣帝已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掌怒不可遏拍在龙案上，厉声道：“你们这对混账的兄妹，简直荒诞至极，来人……”
可宣帝哑着声音，刚喊出口，突然一下子掐住自己的喉咙。
嗓子眼里似是猝然荆棘丛生一般，扎的嘴里不停溢出血，却再也吐不清一个字眼。
不过须臾的时间，宣帝整张脸红肿不堪，继而变得紫黑，目眦欲裂眼睛布满红血丝，异常骇人。
“皇上！”
成妃就在皇宣帝身侧，宣帝倒下的一瞬，她便惊呼出声，继而惊恐万分地扫过君昭，看向君之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