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贵女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这场尴尬的会面。
刘休远正准备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江景姚却如一阵活泼的风般跑到刘休远身边。她采了一束娇艳欲滴的花,拉起太子的手,说完,她将花束轻轻放在刘休远手中,美目流转,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又道:“殿下,莫要负了这大好春光,也莫要负了臣女的一番情意。”
她这大胆而可爱的举动,让众世家们都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刘休远也被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微微皱眉,想要抽回被拉住的手,却又似乎有些不忍。说:“春色然,华林园春色撩人,孤带你去赏花吧。”
殷玉盈看着气死了,暗骂:“这个江氏,和秦楼楚馆的女人没有区别,一个士族女郎净干些这种事!”
几个女郎在后边议论:“这江景姚真是没有矜持,哪有这般行事的。”就连景姚的阿姊景婉都觉得景姚如此大胆。
江景姚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轻盈地拉着刘休远的手走在前面。她那娇俏的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佛藏着无尽的心思。
走着走着,江景姚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小小的念头,想要试探一下刘休远的心意。于是,她故意脚下一软,娇呼一声,顺势跌入了刘休远那宽厚温暖的怀里。
刘休远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一愣,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江景姚。他的双臂坚实有力,瞬间将江景姚包裹在其中。江景姚的脸颊贴在刘休远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急促的心跳,犹如鼓点一般。
刘休远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惊讶和担忧,急切地说道:“景姚,你可还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被这突发状况惊到了。
江景姚抬起头,双颊绯红如霞,眼中却带着一丝狡黠和羞涩。她的睫毛微微颤动,轻声说道:“殿下,都怪景姚不小心,惊扰了殿下。”她的心中此刻犹如小鹿乱撞,紧张得几乎要窒息,却又暗自期待着刘休远接下来的反应。
刘休远皱了皱眉,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宠溺。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下次可莫要这般不小心了。”然后僵硬的松开
江景姚感受着刘休远的怀抱,心中泛起丝丝甜蜜。她微微仰头,眼中满是眷恋,小声嘟囔道:“景姚知道了,殿下莫要生气。”
此时,周围的人神色各异。部分世家子弟面露不屑,在心中腹诽,认为江景姚此举实在是有失体统;一些贵女则是满脸嫉妒,暗自恼恨自己为何没有这般勇气。
而江景姚的阿姊匆匆走上前来,神色略带嗔怪,说道:“景姚,你这般行事,也不怕惹人非议。”
就在此时,太子开口说道:“无妨,景姚不过是活泼了些。”
这几日,江湛的闺女在太子妃的人选中可谓是风头无两,炙手可热。江湛在朝廷中也是扬眉吐气,春风得意,收获了众多朝廷大臣的恭维。徐湛之气得捶胸顿足,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的女儿年纪尚小呢。
徐湛之实在气不过,急匆匆地进了宫殿。刚巧看见含章殿的公公顺喜,他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凑上前去,低声询问:“顺喜公公,我来问你,这几天都是谁来参加宴会了?”边说边不动声色地给了顺喜一锭银子。见四下无人,顺喜这才小声说道:“那人奴婢哪能记得多,江家的女儿自然是受主上和淑妃娘娘青睐,太子那么不情愿,都看了江家三小姐一眼。”
徐湛之听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暗暗叫苦:“难道连太子都中意江湛那只老狐狸家的闺女?难道以后就要在朝堂上矮他一头吗?”
顺喜接着说:“倒是有个稀奇的,这中书令家的殷女郎也来了,你说中书令不问政多年,居然也让他孙女来。”
徐湛之眉头紧锁,追问道:“他家也来了,可是中书令年事已高,那女儿可是有特别之处?”
顺喜摇摇头,回答道:“没什么特别之处,太子也没多看他几眼。”
徐湛之听闻,心中的烦闷更甚,不禁长叹一口气,陷入了沉思之中。
含章殿内
只见奚成祖端上药,徐湛之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接过,双手因为紧张而有些微微颤抖。他伺候刘义隆喝药时,眼神飘忽不定,心乱如麻,小心翼翼地说道:“听闻陛下要让江湛的三女儿当太子妃,陛下圣裁,想必江氏定有过人之处。”说这话时,徐湛之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同时又提心吊胆,生怕触怒了刘义隆。
刘义隆微微睁开眼,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道:“哦?你有何想法?”刘义隆的声音平淡如水,却在徐湛之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徐湛之赶忙躬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紧张地说道:“陛下,济城江家虽为望族,但如今在朝堂上已颇有势力。若江家女儿再成为太子妃,臣恐其家族势力愈发膨胀,难以制衡。”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期待,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刘义隆的表情,祈祷着自己的话能引起刘义隆的重视。
刘义隆轻咳几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未置可否。徐湛之的心瞬间坠入了冰窖,他在心里疯狂地思索着下一步该说些什么才能打动刘义隆。
徐湛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说道:“况且,婚姻之事关乎太子一生,也关乎我大宋未来。江家女郎或许贤良,可其性情、才德是否与太子真正契合,还需细细考量。”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急切与诚恳,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刘义隆看。
刘义隆皱了皱眉,脸上明显露出一丝不悦,道:“那依你之见呢?”
徐湛之心中一喜,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说道:“陛下,臣以为可选其他世家之女,多方权衡,定能为太子寻得一位才貌双全、能助太子成就大业的佳偶,何况太子妃的母家外戚,唯须高胄,不须强门。而这江湛家一门五子,万一日后外戚”说到此处,他故意停顿下来,观察着刘义隆的反应。
刘义隆沉默片刻,脸色阴沉,道:“此事朕自会斟酌,你且退下吧。”
徐湛之满心的欢喜瞬间化作泡影,满心的不甘却又不敢表露,只得强颜欢笑,行礼告退。转身的那一刻,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一定要阻止江家女儿成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