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铁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神中闪烁着无尽的惊愕与冤屈。
"大人!大人呐,我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张阿铁以一种近乎哀嚎的声音嘶喊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额头上顿时血迹斑斑。“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我不想死呀。”
“按照大宋律例,丈夫犯下重罪者,其妻子亦有连带责任。严道育为奚官婢五年,准其和离,至于王材,私闯朝廷命官府邸,戍守南阳郡七年,王鹦鹉嘛,从徐府私逃,为官婢两年。
严道育在一旁听着,对于“官婢”这个词虽然并不了解具体含义,但她明白这并非什么好出路。然而,当听说张阿铁被判死罪并且和离时,她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丝快意,毕竟这个人曾带给她无尽的痛苦和恐惧,只是范材需要戍边,不过这都是暂时的。
王鹦鹉闻此,眼中闪烁着泪花,她虽满腹委屈,官婢属于贱籍,不仅从此生活在社会底层,不仅要承担繁重的劳役,地位极其低下,常受人轻视。她哭着说道“大人,我等并无过错,是张阿铁做的坏事,我们为何要承受这样的惩罚?”她的声音低微而颤抖,透出无尽的悲凉。”
谢大人面色凝重,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但是毕竟徐大人得罪不起,他一手轻轻摩挲着胡须,对着王鹦鹉缓缓道来:“王娘子,你被张阿铁那恶人拐卖至徐府,这确是一桩令人愤慨之事。然而,徐大人以正当途径,依照当时律例用银钱将你买下,这就构成了新的契约关系。”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王鹦鹉,试图让她理解其中的道理:“你若擅自逃离,按照大宋律法上是要追究其责的。”
王鹦鹉听闻此言,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不甘,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住不让它们落下。她低头紧握拳头“可是……”王鹦鹉欲言又止,声音颤抖。
谢大人在权衡了王鹦鹉的处境后,再次提出了另一个可能的选择:“王鹦鹉,你若是实在不愿以官婢的身份留在奚官属,我亦可与徐大人协商,让你去他府上当一名歌姬。至少那样,你的生活环境或许会相对优渥一些,不必受过多劳役之苦。”
王鹦鹉闻听此言,脸色微变,眸光流转,显然是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深知,无论是官婢还是歌姬,都意味着失去自由,但相较于繁重且无望的杂役生活,歌姬还算好的。
王鹦鹉想想严道育以后在奚官的日子确实艰辛,严道育这么笨,我怎能忍心抛下她一人孤苦无依呢,当官婢虽苦,却有一线希望重获自由,而一旦成为歌姬,虽然生活条件或许会好些,但可能一辈子都得困在这深宅大院之中,何况阿材兄,也是因为救我,才去南阳郡戍边的,我现在再回风月亭,阿材兄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王鹦鹉自言自语,深深叹了口气。
然而,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王鹦鹉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决断,“大人,民女愿意留在奚官属当官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