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既不能像姐姐们那样找个夫家嫁出去,又无法像二哥一样,每天在朝堂上应付那帮老大臣。
与他们勾心斗角,与他们唇枪舌战,和他们权谋相斗争辩个水落石出。
一时间三皇子过得十分憋屈。
勉勉强强过完年,他终于耐不住性子又要出去。
赵长渊没办法,哭笑不得:“连你也要跑,谁还会留下来帮我”
赵长衍爽朗一笑看着兄长。
“我讨厌憋在这种地方,要不这样,我帮你剿匪吧,听说岭南又有水匪泛滥,不妨让我去”
“你”,赵长渊不敢置信。
“水匪那么厉害,当年尉迟将军都吃了大亏,你能行么”
想到三姐夫尉迟城差点儿把命丢在岭南,赵长衍也一阵发憷。
可他自小习武,一身梆硬的肌肉和精湛的功夫铸就他一身的骄傲,少年当然不会轻易认输。
“这有何难,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总不能这也怕那也怕”
“放心吧,吕宋那帮毛贼当年就被收拾得差不多,现在不过是些小罗喽,我主要也想去散散心”
“去吧去吧”
赵长渊不耐烦,这个弟弟打小闲不住,让他安安静静待在书房读书比登天还难。
罢了,干脆就让他去。
然而世事万变。
阳春三月,他刚刚从京城赶到岭南,就收到父皇驾崩的消息。
少年一整个人愣在原地,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怎么可能呢不是说去养病了么怎么好端端的说驾崩就要驾崩”
“母后她和父皇不是早就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他们怎么可能一个人先走呢难道母后就愿意”
来不及多想,少年一身狼狈往京城奔去。
当一路上的州府郡县百姓人家纷纷挂上哀联,当路上行人满脸愁容诉说着景顺皇帝一生的功绩。
少年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父皇可能真的离开了。
“父皇”
“父皇你好偏心,你都病入膏肓了都不告诉儿子一声,将来让儿子有何颜面立足”
跪在昭阳宫灵堂前,赵长衍红着眼眶倔强咬牙诉苦。
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诉苦。
二姐三姐都有了孩子,二哥也即将继位,唯有自己什么都没有,明明都是一样的人不是么明明他是最小的应该得到照顾。
可是确实是没有。
帝王的丧礼赫赫扬扬办了一个月,终于最后葬在皇陵。
帝王驾崩,宫里要守孝二十七个月,民间一年不得新婚嫁娶。
好在皇宫里终于撤下铺天盖地的白布,新帝的登基大典也隆重准备起来,总算没那么死气沉沉。
栖凤宫里,叶思娴泪眼汪汪看着渊儿和衍儿两个孩子。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两人起身,一左一右坐在母后身旁,兄弟俩有心安慰,却始终不知道说什么,索性闭口不言。
叶思娴并未在意,只是泪眼汪汪盯着赵长衍。
“你父皇说,你差事办得不错,可惜不能亲手给你嘉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