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阴阳宗八位巨头,朱佑黎呵呵一笑,手中怀抱笏板,淡淡道:“诸位,阴阳宗大势已去,何不认清局势?我等冥尊修行不易,就这么身死道消,不免有些可惜啊!”
“朱佑黎!”陈劼浓眉一挑,虎目含威,“你朱家真要欺我阴阳宗不成?”
朱佑黎还没说话,身后的朱百里已是冷笑一声:“是又如何?真以为你阴阳宗还是当年那个有冥帝坐镇的一流宗门吗?”
盯着陈劼,朱百里满脸怨毒:“当年你陈劼仗着有冥帝撑腰,在南渊强抢我朱家所得灵宝,没想到今天,也有靠山失踪,被人打上门来的屈辱吧?”
“你还做过这事儿?”浊七扭过头,满脸好奇,陈劼老脸一黑,没好气道:“这是重点吗?”
“几位,”黄影身为如今阴阳宗的最强者,也顺理成章变为此刻的主事人,她一双杏眸蕴着威严,快速扫视过范飞、蔡昇等人,肃然道,“你们现在退去,过去恩怨都可一笔勾销,便是日后掌教回归,我也可作保,保证既往不咎……”
“你保证个屁!”范飞苦熬数百年,好不容易有了顺利晋级冥尊巅峰的希望,哪里容她在那儿劝说同伴,当即怒喝一声,“真以为我等是三岁小儿不成?”
“虽然这货长得很丑,但是话糙理不糙,说的很有道理!”沙卯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也不顾身后范飞羞恼怨毒的表情,笑吟吟地横起妖刀,舔了口刀锋的血迹,“都已经闹到这种程度了,你我双方也已是不死不休。”
“所以,要么你们识相点,主动交出所有资源和权限,自缚修为,我还能做主让你们死的干脆点,”沙卯眯起眼睛,得意洋洋,“不然的话,咱们修炼这么多年,豢养阴奴的法术,多少还是练习过几门的。”
此言一出,山门后方立时一片死寂,朱佑黎一方是自觉胜券在握,无需赘言,阴阳宗这边却是惊怒交加,一时间忘了言语。
“呵!”
忽然,一声压抑不住轻蔑的轻笑悄然响起,打破了此地的寂静,也吸引了两方十几位巨头的目光。
“你是何人?”瞅了眼那道立在阴阳宗各位巨头身后的俊俏身影,沙卯皱了皱眉头,随即满脸晦气地吐了口唾沫,“哪来的杂碎,这地方有你出气的份儿?”
那俊俏身影是一位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清隽高雅,腰间系着的酒葫芦让他更添了几分风流与潇洒,此时正唇角挂着笑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沙卯等人。
听见沙卯出言辱骂,年轻男子也不生气,只是解下腰间葫芦,咕噜咕噜喝了两口,这才笑眯眯地说道:“汝母俾也!”
沙卯愣了愣:“啥意思?”
朱佑黎、墨真人等人却是听懂了,只是他们相互看了看,谁都没有说话。
“果是无脑莽夫!”男子摇了摇头,朗笑道,“今天足足九位冥尊巨头一起葬身在这儿,从今往后,在各位冥帝回归以前,恐怕贵宗都能雄踞三途东南,无畏一切了。”
刘伟叹了口气:“可惜,可一不可再二,那位大人只允诺为我们出手一次。”
“已经足够了,如果没有郭先生,怕是这一次出手都很难,”黄影声音清润,冲着年轻男子拱手一礼,“此番,全赖郭先生劝服那位大人,我阴阳宗上下,铭感大恩!”
郭嘉笑了笑,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随后转头看向沙卯等人,声音清朗,笑语不绝:“时间紧张,郭某就不与各位客气了,今日借九位项上人头,定阴阳宗虎踞东南之威,助主公平定各方强敌,九位名垂青史,功在社稷!”
“女马白勺!你瞎掰扯什么玩意儿呢……”
沙卯听得心头火起,正提着妖刀想要上前,浑身寒芒陡然炸起,纵然他身为冥帝候选,一生杀伐无数,在这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大恐惧仍是如无形之手,强行攥住了他的心脏。
不独是他,已经预感到不妙,带着两位同族冥尊准备先一步撤走的朱佑黎,还有墨真人、蔡昇等巨头,都是心神震颤,被阴阳宗深处骤然升腾而起的帝威,彻底冲溃了所有的反抗意念。
“冥……冥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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