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韵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握紧了她的手掌,“仪儿,不要冲动”
宋婉仪捏了捏眉心,“我知道,只是我心中实在过不去。”
她看着董知知躺在那里,突然就想起了那日在知县府邸外,董知知戴着面纱,劝说百姓的场景。
阳城的百姓对于董知县留下来的爱女,十分尊敬爱戴,也愿意听她说话。
若不是她,恐怕此时胡人归顺一事还敲定不下。
安顿好了董知知之后,已经快傍晚了,宋德魏淑听说她从府外弄回来个全身是血的姑娘之后,也很快来看过。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只是劝说她,犯不着为了此时君臣离心,那宝仪郡主是当今圣上的外甥女,太后的外孙女。
虽说自古以来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这句话流传甚广,但又何时真正实践过的。
宋婉仪只觉得心中堵得慌,送走所有人之后,拿着一壶酒在院中独酌。
他们越是这样劝她,她就心中就越笃定,此事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她,宋婉仪天生反骨!
御书房内,沈怀谦看着手里的奏折,竟是连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宋婉仪今日的神情与动作。
他索性放下手中的奏折,开始想今日之事是否还有更好的解法。
孝道二字压在他的身上,令他也有些茫然。
他不是愚孝之人,可他作为君王,是天下的表率,若是他与太后撕破脸皮,将她的体面踩在脚下。
那么以后天下不孝之人都会拿他作为筏子,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从小,老师就告诉他,他日后要坐上那把龙椅,受万民供养,但随之而来需要承受的责任是重大的。
作为帝王,要以身作则,声名不能有损,否则上梁不正而下梁歪,民间的风气也会随着帝王的不负责任而歪曲。
沈怀谦垂下眼眸,突然心中感到有些厌烦。
若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公子,今天便可以冲冠一怒为红颜,发落了那令她不爽的人,即使传出去不好的目光,他也只是一个为爱发狂的普通公子而已
难道,做帝王的代价就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只能一昧的要求她忍让吗?
沈怀谦在心中反复的问自己,为何他手握天下,而自己心爱的女人却连脾气也无法正常的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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