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沙把事情说道这里,我已经非常有兴趣了。不知不觉的两个人已经抽完了一包烟。老沙说话时间长了,看起来脸色十分不好,我心里在开始相信老沙说的事情的真实性。他看起来的确是行将就木的样子。
他的身体没有我刚看到他的时候那么健康了,短短的几个小时,他的精神已经开始萎靡不勘。我本来想告辞,想对他说下次有机会再来找他聊天。
老沙却意识到我的意图,“多聊一会儿吧,”老沙的说,“我的时间不多,能找个人把这些说出来,死了也安心一点。”
没办法,我只能继续做一个安分的听众,等着老沙继续说下去。
“小徐,你懂历史吗”老沙突然来了一句。
“廿五史只有史记和汉书仔细看过,”我老实的承认,“其他的都是匆匆翻了一下。”
“你对辽金元三朝的历史知道的多不多”老沙追问我。
我摇头,“相比之下,那个年代,我更关注北宋的历史,但是我对宋朝的历史也没太多的兴趣。”
“哦,”老沙点点头,“那还是我说吧,那个钢厂地下埋了一个将军,是辽国人。”
老沙终于说到点子上了,我立即兴奋起来,饶有兴趣的听老沙说下去。
在大拿和二子还有冬生在回忆钢厂从前发生事故的时候,老沙回到了神偷和嫣儿的房间。神偷和嫣儿正在捣鼓他们的设备。看见老沙进来了,嫣儿埋怨,“你敲个门能费多大的事情”
“设备又恢复正常了,”神偷说,“这地下的磁场难道在变化”
“我不想跟你们说这些,”老沙焦急的说,“你们不是懂的多吗,我告诉你们我看到的一些事情,你们马上查一下。”
神偷和嫣儿立即紧张起来,神偷问:“你见到什么东西了,我听说钢厂里出了事,你在场”
“我觉得钢厂的泵机房下面是个巨大的转经筒。”老沙不罗嗦,直接说道正题,“里面有些文字。”
“转经筒”嫣儿说,“那不是藏传佛教的玩意吗”
“挖掘机挖出来的瓷器是元朝的,”神偷说,“元朝的国教是藏传佛教,那时候好像有个叫八思巴的人,应该是当时的国师,所以这事不稀奇。”
“那个转经筒是四十年前才弄下去的。”老沙说,“当初修建钢厂的人用藏传佛教的玩意弄这个,很奇怪不是吗”
“是啊,”神偷说,“四十年前正文革呢。”
“我给你们写几个字,看你们认不认得。”老沙立即找了纸笔,在上面写了几个自己不认得文字,就是他在泵机房圆井内壁看到的咒文。
神偷看了看,然后说:“这个应该是西夏文吧。”
“不是西夏文,”嫣儿否定,“如果是西夏文,我能够看懂一点。”
“可是和西夏文很相似。”神偷踌躇的说。
“如果我没看错,”嫣儿说,“这个应该是契丹文,但是契丹文到现在没人能真正破译。”
老沙想了想,“我在底下看到了几幅壁画。”然后在纸上画起来,画了几个人物的样子,老沙没有什么绘画的本事,他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他的优点是记忆力非常好,特别是对画面的记忆力。
老沙勉强画了几个人物出来,就是他在泵机房两百米地下的壁画画面。在壁画崩塌之前,他差不多把那几帧壁画的大致都记下来了。
神偷一看老沙画的人物,惊呼起来:“老沙这个还真的跟契丹有关”
老沙看着神偷,“你能看出来”
“你画的这六个人,有两个是契丹的服饰和头发,还有四个是女真的装扮。”
“他们在打仗”老沙说,“原来那几幅画是描述当年战争的场面”
“很有可能,那几幅壁画就是描写当年的战争,但是也有可能暗示着什么秘密。”
“可惜那些壁画都塌了。”老沙不无惋惜的说。
钢厂里,大拿把胡队的事情说出来后,一片寂静。
“想不到我们待的地方这么古怪”二子吞了口唾沫,大热天,他脸色却吓得惨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嘴里吭哧吭哧的倒吸凉气。
大拿垂头丧气的蹲在门口,他是不信邪的,当年他也不怎么相信胡队的话。可现在,事情一齐出现,由不得他不信,关键是,他现在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不行了,我不在这干了,昨晚上黑小就丢了半条命,我要在这继续干下去,也会跟他一样。虎符镇我是待不下去了,大拿,你赶紧给我发工资,我到外地去”二小连连后退,似是想到什么,冲冬生说,“叔,你也跟我一起走。”
“我说了,我离不开蓄水池的水,走了我肯定要死。”冬生连连摆手,“你走吧,走了也好。”
二小犹豫的望着大拿,“大拿。。。。。。你说句话,你会放我走吧”
“你个怂货,遇到问题就知道跑路,我告诉你,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信你跑跑看,跑到天涯海角,该你死的,你还是得死”大拿没好声气的说,他不停的擦拭着汗水,却发现额头上的汗怎么都擦不干净。
“你别吓我。你知道什么”二子被大拿镇住,畏缩缩的问。
“有些事,我不能跟你们说,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个钢厂出事的原因就在地下,不管是以前的钢水事件,还是现在的蓄水池事件,都是一个原因,这地下有东西要害人”大拿气不过,猛踩了几脚地面。
“大拿,你是不是在泵机房下面看到了什么”二子身体发抖,“你上来后,刘所长就把那个地陷给封住了,是不是有鬼要爬上来害人。。。。。。你别吓我。”
这个时候,冬生哆嗦着从水缸里爬出来,冲着二子喊:“这天气太奇怪了,怎么这么冷,赶紧把暖气开上,我快冷死了。”
二子看冬生那样,急得直抓头发,“我完全搞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冬生滚翻在地上,身上粘液流得地上到处都是,他翻着白眼,胡乱的抓,想要站起来,但地上太滑,他站不起,就那样四肢胡乱的在粘液里摆动。
“别拦着我,我要去。。。。。。”他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叫。他眼前根本没人拦他,他却做出要把人拨开的样子,情景十分诡异。
大拿立刻发现问题,上前用了一记手刀,敲在冬生的脖颈上,把他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