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刺杀手段越来越低劣。”
转身离开时,留给楼殿三个字:“抓活的。”
马车在风雪中一路前行。
阿忍坐在前面赶车。
车厢内,姜岁欢抱着余温渐散的汤婆子陷入沉思。
九儿坐在一旁骂骂咧咧。
“我就奇怪姓秦的为何这么急着贬小姐为妾,竟是外面那贱人的肚子里有了孽种。”
“小姐,你今日这出戏唱得可真是精彩。”
“一个是被内定的太子,一个是被内定的女侯,却在伽蓝寺门前丢了这么大的丑。”
“奴婢几乎可以预想,经过老百姓口口相传,这二位的名声一定会臭大街。”
“虽然这场戏唱得是很好,可我这心里还是不平衡。”
“就萧令仪这种货色,也配成为第一女侯?听说因为她立的大功,朝廷还要赏赐给她万两黄金,那可是万两黄金啊。”
瞥见姜岁欢神游太虚,九儿不明所以地问:“小姐,你怎么一脸心事重重?”
回过神的姜岁欢:“想起一些儿时的事情。”
初到京城就遇到一位老熟人,勾起诸多旧时回忆。
从那人的穿着和气场不难看出,应在京城占得一席之地。
只不知日后会不会站到她敌对的位置。
“阿忍。”
车帘外传来阿忍的回应:“小姐吩咐。”
“去查一个人。”
“查谁?”
仔细想了想,姜岁欢报出一个人名:“凤西爵!”
那人应该叫这个名字吧。
多年未见,曾经的记忆早已模糊,只唯留年少时那一丁点印象。
离开伽蓝寺,主仆三人并没有急着赶回秦家。
作为姜岁欢要应对的主战场之一,她要提前熟知京城的路线。
今日大雪,路上行人并不多,只有街道两旁的店铺还在这大雪的天气里坚持营业。
午时将近,主仆三人寻了一家饭庄用饭。
吃饱喝足,又在几个主城道上逛了逛。
等三人回去时,天色擦黑,雪也停了。
圣上的旨意一天不下,秦淮景就不是正式的太子。
不是太子,便没资格搬进太子府。
虽然秦淮景还不是太子,也并非一介白丁。
他与萧令仪率将士逼得南楚大军退出边境。
因功勋卓越,一路从昭武尉升至从四品宣威将军。
落脚京城后,朝廷将位于棋盘街街尾的一幢三进三出的大宅院,赏给秦淮景暂居。
正门口的牌匾处挂着“将军府”三个字。
刚进府门,姜岁欢就被陶管家告知,老夫人请她过去一趟。
与阿忍和九儿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露出一抹心照不宣。
想必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
正厅内坐着四个人。
秦淮景竟然也在其列。
他脸臭臭的,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你还知道回来?”
秦淮景语气很差。
好不容易哄好萧令仪,火急火燎赶回秦府,想狠狠给姜岁欢一顿教训。
却左等右等不见人影,让一大家子坐在这里干瞪眼。
这个女人,让他越来越失望。
姜岁欢并没有理会秦淮景的臭脸,解下斗篷递给九儿,看向居于首位的中年妇人。
“陶管家说,婆婆有要事找我相谈。”
虽然锦衣加身,有发饰点缀,秦淮景的母亲大朱氏还是呈现出了满脸的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