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在谢府的时候,每天都会按时收到一束百合花,本来还以为不过是他吩咐别人来做这件事,而他本身是不过问的,可是后来才知道远远不是她自己想象的那样,他不仅是过问了,甚至每一朵花都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送花的侍官是要多小心翼翼的才能把这许多的情意完整无毫地抵达到她的手里。
谢菀离还没有答话,便见有仆人拿着百合花束进来,原来是这些天她不在府邸,薛楚楚命人将所有百合花都清扫出府,不准出现百合花的影子,陆梓谦也不与她置气,便随她去了。
现如今她看见百合花心头说不出的涌出一阵酸楚,薛楚楚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还萦绕在她的脑海,原来她不知道的事情有这么多,她口口声声说的爱他,心心为念的关心他爱护他,却对他还没有完全用心了解过。
她不知道他为她在自己军务压身疲惫不堪的时候还半夜出去学做糕点,她不知道他因为她对纪齐楠一笑让他醋意大生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他为她亲手杀死了陆梓帆之后无奈愧疚的蚀骨之感,甚至她不知道他曾为那一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在书房哭了整整一夜的伤心。
而现在,她最喜欢的百合,竟然对他来说严重时还有致命威胁,他对百合过敏。
所以府邸里从来都没有放百合花的规矩。
可是偏偏她喜欢。
因为薛楚楚的事情她回家之后,陆梓谦并非不想去看她,也并不全非是因为她的倔强脾气会导致事情越来越严重,还有一个似乎被所有人都忽视的问题是陆梓谦每日都为她精心挑选百合花,那些和百合花之间的触碰,早已经让他的身体吃不消。
甚至还住进了医院,这才是他没有去看她的最主要的原因,而那个时候,她毫不知情,甚至还在一味的埋怨他,责怪他。
其实人之常情,他明明可以把他对百合过敏的事情告诉谢菀离的,而不是随着她去,还吩咐府里的人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可是偏偏一切没有道理,他就是想宠她爱她疼她,就算再怎么宠,再怎么爱,再怎么疼,他还嫌不够。
“后天就是你生日了,有没有什么愿望?”陆梓谦紧接着问她一句,这一问不要紧,倒是提醒了她,这个就连她都快要忘却的日子,却不知何时被他那么用力的放在心上。
她走了几个小碎步到他面前坐下,缓缓开口:“我好多年不过生日了,也没有这个习惯,你也不用特意这样为我做什么,战事还在吃紧呢,成天想着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能成?”
“你的事情怎么能说是乱七八糟,那比什么都重要。”他接着说:“战事现在基本平稳,收拾收拾残局就没有大问题了,就是因为你多年不过生日我才要好好的为你办一次。”他不管那一套,说着说着就已经在大厅的沙发上站起来敞开双臂笔画着,“就在这里,为你举办一次生日聚会怎么样?”
她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按道理说本应该是“和颜悦色”的语气,谁知道说出来的话还有责怪之意:“安生,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我不过生的原因,你倒好,现如今还这么大张旗鼓的策划,这件事也就是想想,不准你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举措。”
他的样子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恹恹地耷拉个脑袋,话里行间却尽是温柔:“那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去行不行?”
她态度有些回转:“去哪?”
“你想去哪就去哪,听你的。”他看着她说。
“去佟妈那里看看吧,许久不去了,怎么样?”她说。
他显得有些不高兴,一张脸都冷了下来:“你想去我改日带你去便是,换个日子。”
她是故意跟他作对,都说明了是给她过生,她却偏偏不解风情的在这个时候选择去古董店。
她笑了出来:“刚刚还是一副大笑脸,怎么现在就这么阴沉了,这变脸倒是挺快。”
她边说边走到摆放百合花的花瓶上面,把花一支一支抽出来攥在手里:“以后不要在府里放这些百合花了。”
“怎么,你不是很喜欢吗?”反倒是他不解的问她。
她不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再次追问,终于她瞄了他一眼,“你打算瞒我到何时?”
她没有等他再开口,又走到餐桌上拿起一块芙蓉糕对着他说:“这个又打算瞒我到何时?”
她已经坐在他身旁,挽起他的胳膊,眼神里藏满了心疼:“安生,孩子的事情,你又打算瞒我到何时?”
<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