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笑着应允,看着观音女一溜烟儿跑远后,对乌朵娅小声说,“你瞧燕哥,她知道自己是长女,从来都如此爱护弟弟妹妹,这也是让我最欣慰的地方,至少我知道,我和皇上百年之后,他们兄弟姐妹会团结一心。”
乌朵娅想起当初渤海国宫里那几个来找自己的哥哥,一派虚情假意,便十分心寒,她轻扯嘴角,吃了一口饭。
观音女走后不久就牵着隆庆回来了,萧绰见到并不觉得稀奇,只管吃饭,不多问一句。
隆庆抬眼瞅了瞅观音女,观音女冲他努努嘴,隆庆这才抿了抿嘴,像是要就义赴死一样,走到乌朵娅跟前,别别扭扭了一小会儿,便喏喏道,“乌朵娅姑姑,是隆庆不敬,原谅隆庆吧…”
乌朵娅似乎有些惊讶,她看了看不管不顾的萧绰,有些无奈,她对着隆庆笑道,“没有关系,没有关系,隆庆饿了是吗,快来用膳吧。”
隆庆抬头时,一碗好吃的饭菜已经被乌朵娅端在眼前,隆庆盯着饭,扬起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谢谢姑姑…”
乌朵娅欣慰点点头。
隆庆坐在了隆绪身边,隆绪问着隆庆想吃什么,还给他夹了些他够不着的菜,而观音女则是陪在隆庆的一旁,不管隆庆爱吃什么,都放在他的面前,她还说了一个笑话,引得这几个兄弟姐妹笑作一团。
乌朵娅看到,笑了,她仍是有些疑惑,“姐姐,燕哥公主是怎么劝隆庆的?”
萧绰扬了扬眉,看着自己的孩子,有些骄傲地笑道,“我也不知道,从来就是如此,那是他们姐弟妹之间的小秘密吧。”
一餐饭用罢后,孩子们都去午睡,萧绰让人安排乌朵娅也去小睡,她自己却来到庭院里,坐在秋千上,又盯着芍药花发呆。
萧绰忽然感觉到秋千被人慢慢推着,渐渐扬起,她微微转头,笑道,“乌朵娅?怎么没去睡呢?”
乌朵娅推着秋千,望着天空,“睡不着,姐姐,我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真实…”
萧绰明白乌朵娅心中住着的魔鬼,时时刻刻让她记着那段黑暗的岁月。她轻叹一口气,用沉默避开了这一话题。
“姐姐,你这样烦忧,怕是为了皇上吧?”乌朵娅问道。
萧绰又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自从淑哥去世后,这两日我再没有见过他,不知他好不好,可我又不能去…”
“瞧,皇上来了。”萧绰的话没说完,乌朵娅便趴在她耳边说着。
萧绰抬头,见丝丝缕缕阳光下,那一袭白袍锦带,不是耶律贤还能是谁?
不过,耶律贤好像瘦了一些,慢慢走近,还能瞧见他脸上的胡茬,这两日他就像饱经沧桑了一般。
萧绰喉咙酸涩哽咽,张了张嘴却不能发声。
耶律贤微微眯着眼,以避阳光的刺痛,他那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萧绰时化为款款柔情,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乌朵娅低头作揖,“乌朵娅见过皇上。”
耶律贤蹙眉,盯着乌朵娅,“你是,乌朵娅?似乎许久不见你。”
乌朵娅有些尴尬,不知该不该说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若是说了,恐怕会牵扯的更多,于是她看了看萧绰。
萧绰低着头,整理了情绪,起身回耶律贤,“我认下了乌朵娅为妹妹,就让她在崇德宫陪我吧。”
耶律贤沉默片刻,答了个“嗯”。
乌朵娅飞快离开,不再打扰他们。
其实耶律贤也有疑问,可他全然地相信萧绰,便不多问,这是默契,这是经历浮沉与平淡后的信任。
萧绰的眼眸逐渐湿润,她伸出手,摸了摸耶律贤那更为棱角分明的下颚,手心上有胡茬滑过的粗糙感,她轻声道,“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所有话语都化成耶律贤一个温暖的拥抱,他抱着萧绰,身体的温度不那么炙热,却是那样真实,就像他们多年以来的相伴,虽然平淡却是让他们彼此心安。
“燕燕,我也好累。”耶律贤喃喃道。
他们只是这样无关紧要的对话,丝毫没有提及之前的事情,阿语疯傻,耶律贤的丧女之痛,萧绰掩饰亲姐之过,他们不再提,就像从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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