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秋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了医箱,待确定鸡血袋子已经藏好,才回答顾泽夕:“我这不是为了感谢曹院使么,普通大夫出诊,还得付诊金呢,何况他还是太医院院使。”
顾泽夕没多想:“这些无需你操心,你安心休息。”
曹弘才趁机背起医箱,告辞溜了。
顾泽夕坐到床边,满脸自责:“此事怪本侯,本侯就在信阳侯府,却没有保护好你。”
难受了?活该!苏芩秋暗暗地啐了一口。
当年那一夜过后,他为何要一走了之,害她后来受了那么多苦?
她怀大丫的时候,他在哪里?大丫被卖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现在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偏不让他知道,让他以为孩子没了,伤心难过去吧。
苏芩秋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看起来难过一点:“不怪侯爷,是苏锦瑟该死。不过她现在还不能死,您派人盯着点她的肚子,那个孩子,留着还有用。”
“你刚亏损了身子,就别为这些操心了,万事有本侯。”顾泽夕说完,又问,“你是在这里坐小月子,还是回宁远侯府?”
“回宁远侯府吧。”苏芩秋没过多犹豫。
行李都收拾好了,自然要回,再说她想大丫了。
顾泽夕马上着人安排,知会过沈氏后,带她回了宁远侯府。
谢氏听说苏芩秋回来了,很是高兴,马上命王氏和曹氏给她安排吃穿用度,让她安心坐小月子。
王氏和曹氏自从得知顾泽夕恢复了生育能力,心情就变得很微妙。苏芩秋虽然小产了,但有一就有二,等她生下儿子,这爵位哪还有他们的份?
但转念一想,顾泽夕的儿子继承爵位,那是天经地义,总比顾远风继承强吧?两人琢磨一番,决定还是继续拍苏芩秋的马屁,各种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流水似的朝金戈院送。
苏芩秋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喝着大厨房送来的红枣燕窝羹,问三七:“大丫呢?她娘回来了,她都不来?”
“大丫跟侯爷在一起,说是马上就来。”三七说着,压低了声音,“夫人,照顾大丫的张嬷嬷不见了。”
苏芩秋一愣:“什么叫不见了?”
三七摇头:“奴婢刚才打听了一圈,有的说她走亲戚去了,有的说她照顾大丫不够周到,被侯爷轰走了。具体如何,奴婢也不知道,要不您待会儿问问侯爷?”
“行。”苏芩秋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大丫跑了进来,后面跟着顾泽夕。
大丫扑到苏芩秋床头,满脸担忧:“娘,您怎么躺在床上?您病了吗?”
苏芩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一点小病而已,不用担心。”
顾泽夕走过来,抱起大丫,坐到了床沿上:“这个月别闹你娘,有事找本侯。”
大丫乖乖地点了点头。
苏芩秋想着三七刚才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顾泽夕:“照顾大丫的张嬷嬷去哪了?”
顾泽夕轻描淡写:“张嬷嬷的儿子常年在外跑商,与家人聚少离多,很想念张嬷嬷。本侯寻思着张嬷嬷年纪也大了,干脆放她去跟儿子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