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夕颔首,恋恋不舍地朝官道又看了几眼,动身进了宫。
昨日,皇上见到了被做成人彘的苏锦瑟,大发雷霆,怒斥皇后教女无方,但最终也不过罚昭乐公主抄写佛经了事。
顾泽夕在御书房外,听黄公公讲了皇上对昭乐公主的处罚,一点儿没觉得意外。若非皇上一次又一次地纵容,昭乐公主又怎会跋扈至此?
黄公公通传过后,顾泽夕进了御书房,发现昭乐公主就在墙边的桌子上抄佛经,可见皇上对她的宠爱,并未因为人彘事件,而衰减分毫。
他上前给皇上行了礼,先禀道:“皇上,臣已经跟苏氏和离了。”
皇上颇感意外:“你们不是夫妻恩爱,坚如磐石么,怎么突然就和离了?”
顾泽夕道:“臣与苏氏,本来就只是协议夫妻,她嫁与臣,只是为了帮臣查出下毒凶手。如今顾远风等人皆已受刑,她也就拿着和离书走了。”
竟是这么回事?难怪先前他一点儿也不介意她是嗣孙的前妻。皇上恍然大悟:“如此说来,苏氏倒是个仗义人,她而今去了哪里?回信阳侯府了?”
顾泽夕摇头:“她随贺兰鲲去西域了。”
“去西域了?”皇上扼腕,大为遗憾,“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朕?她这一走,朕若要算卦,该找谁?”
顾泽夕道:“她只是去游山玩水,兴许没多久就回来了。”
还会回来?皇上这才放了心。
顾泽夕又对皇上道:“臣的父亲去苏州养病,一晃好几年过去了,臣很是挂念。不知皇上能否许臣几天假,让臣去看看他。”
百善孝为先,皇上哪有不准的,当即批了:“此去苏州甚远,几天哪够?你尽管去,北大营的差事,朕让沈留白给你顶着。”
顾泽夕谢过皇上,告退离去。
他刚走,昭乐公主就丢下笔,跪到了皇上面前:“父皇,儿臣千错万错,错在不该倾心于宁远侯。儿臣把苏锦瑟做成人彘,也不过是恨她偷拿了宁远侯的玉佩。如今宁远侯已经和离,正妻之位空悬,父皇何不赐婚儿臣,了却儿臣多年来的心愿?”
昭乐公主的痴情,皇上一直看在眼里。她千金之躯,金枝玉叶,却能为了给顾泽夕寻找解药,远赴他国,苦头吃尽。
如果她能和顾泽夕结为连理,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皇上捋须颔首:“此时不宜操之过急,不然外人还以为是你为了嫁给宁远侯,逼走了苏氏。”
皇上这是答应了?昭乐公主大喜:“儿臣听父皇安排,父皇别忘了才好。”
他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公主,怎么可能忘?皇上挥了挥手,叫她继续抄佛经去了。
顾泽夕回到宁远侯府,去向谢氏辞行。
此时二房和三房都知道了苏芩秋远赴西域的事,正围着谢氏问个不停。
顾泽夕把去苏州的事跟谢氏说了,谢氏忙命王氏和曹氏去帮他收拾行李。
顾泽夕回到金戈院,发现沈知书来了。
沈知书给他行了礼,道:“侯爷,我师妹临行前,托我给您捎个口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