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孙妈妈备下了茶水,嘉仪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壶,她饿,她渴,但她不敢出来,怕那些人闯进来。
孙妈妈见她这样,道:“见你早两日也是勤奋干活的,便给你下碗面吧。”
“谢谢。”嘉仪低声说了句,带着哭腔,目送孙妈妈离开。
她一双眼睛,像核桃那般肿,加上本来就憔悴了许多,如今看着真真是落魄得很。
“能当的,都当了还钱还债了。”她眼底渐渐变得麻木起来,“我还欠着别人许多银子,我承认,我不值得可怜,我不是好人,但你们认为,我这所谓的郡主在平阳侯府里头能做什么恶?我那婆母不待见我,夫君不喜欢我,我连掌家之权都没有,母亲在的时候,我一个月有二十日都是在公主府住的,母亲出事之后,顾家也没了,我自己更是被贬为庶民,在侯府我已是一忍再忍,便是心里头再不痛快,也不敢说话。”
她的泪水爬满脸颊,“那姓招的进门我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也轮不到我反对,若是往日我或许还会介意,像战少欢进门的时候,我就真的恼恨她,宋华菱,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会觉得我自作自受,因为战少欢当初瞧上的是谢壬祈,是,这都是报应。”
她用袖子擦去眼泪鼻涕,心头说不出的委屈,也憋屈,“我是有打骂过战少欢,但也是她罪有应得的,她很犯贱,什么腌臜手段都使得出来,为了争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些老夫人都是知道的,老夫人也没少罚她。”
“至于那招姨娘,她从来都没得罪过我,进门之后也一直安安分分,见了我回规规矩矩地行礼尊我一声夫人,我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我早都大耳光扇她的母亲了,我怎么会害她的胎儿?你们想想我那时候的处境,我会给自己找麻烦……”
沈万紫听她唠唠叨叨的,便打断她,“她母亲对你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