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诸位皇子公主驾到!”就在这两人私底下的争斗暂且告一段落之时,弱水国的一干皇室成员也总算是到场了。随着司礼太监尖锐而高亢的通传之声响彻这方天地,大殿里的人也是立马就跪下了乌压压的一片,于山呼万岁声中恭敬地行起了大礼。
惟独即墨无心与炎烙,在一地矮伏着的人群中面色沉静地站起身来,鹤立鸡群一般,看起来格外的显眼。
“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异口同声,即墨无心和炎烙连弯腰的幅度都一样,都只是稍稍地躬了躬身,并没有要跪下去的意思。
不过冰彻也不是那么计较虚礼的人。因着面前两人的身份都很特殊,他打从一开始起就没想过要他们行礼,见状,笑着便抬手虚扶了一把,道:“炎烙太子和即墨姑娘远来是客,就不必多礼了,还是快上座吧。”
“谢皇上。”对视一眼,即墨无心和炎烙也不与之客套,转身便和一众皇子公主一起入了座。
“诸位爱卿也请起吧。”在龙椅上坐好,面对自己的大臣之时,冰彻那一张英俊的国字脸尽显威严:“今日之宴,乃是为了给赤火国太子殿下接风,各位无需太过拘谨,只尽地主之谊便是。”
“是,臣等领旨谢恩。”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一般的整齐,殿中众人朗声应下之后才战战兢兢地起身,重新入席。到的这时,今日的晚宴才算是真正开始。
穿着素雅的宫女鱼贯而入,将美酒佳肴一一呈上。大殿中央,热闹的丝竹渐起,舞娘的环佩叮当,夹杂在满殿的觥筹交错声中,生生营造出一种繁华奢靡的盛世之感。此时此刻,真不知道又有谁,还能记起他们的太后正被蛊虫所折磨?
只在唇角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即墨无心抬手掩面,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也顺带借着这个姿势,隐藏住她眼底所有的情绪。
酒过三巡,歌舞正酣,正事也就该拿上台面来说了。
冰彻不着痕迹地看了身边的发妻一眼,皇后立刻便闻弦音而知雅意,端起面前的酒杯就冲着下首的炎烙微微一笑:“炎烙太子远道而来,也不知对我国的风土人情还习惯与否,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本宫在此给太子陪个不是。”说着,她一仰头,一口便干了下去。那举手投足之间,全是一国之母的雍容与豪爽,让人只一看便好感陡生。
对方地位尊崇,炎烙自然也只能很给面子地举杯应和。收敛了三分漫不经心,他的笑便显出了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矜,虽不似刚才面对即墨无心时那般夺人呼吸,但也依旧是耀目至极:“皇后娘娘客气了,弱水国人杰地灵,又哪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本太子还真怕呆久了便流连忘返了呢。”
因为自小的教育和环境使然,他从来就不是不善交际和应酬的人。即便面对各国政客,他依然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八面玲珑。但不知为何,这样的长袖善舞,在碰上即墨无心之后,就好像统统失去了作用。从认识她到现在,不过寥寥数面而已,他却屡次落尽下风,实在是憋屈得很。莫非这女人生来就是自己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