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浦清平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亮了,但是寝宫里却一个人也没有,她眯起眼睛,看着那个站在窗口的木雕:“东方?”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南宫呢?记得,他好像回来了,怎么现在反而不见了?难道,昨天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东方令听见背后的声音,于是回过头,眼眶红红的,似乎哭过,她撑着身子好奇的说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她忽然想起之前听见的消息,猛地从床上要站起来:“难道是父皇,父皇他……”难道是父皇出事了?
东方令赶紧一个身形转移挪到她身边扶住她,一双兔子眼睛瞪着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不是,不是这样的,南宫已经去了,他说不会有事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的修养身子吧,太医说你太疲惫了。”
说着让她重新的在床上坐好,然后转身从桌子上端起一碗已经熬好的药:“喝药吧!”他的手有些颤抖,孩子,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
皇浦清平接过药碗,奇怪的看了一眼东方令:“这是什么药啊?”感觉好像和以前喝的药不一样呢,药味闻进身子,忽然就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将药碗往东方令的手里一塞,自己则扭头掩住嘴巴作呕状。
东方令见她这幅模样,没有忍住,一滴泪就那么的滑了出来,孩子,不是爹娘不要你,真的,真的是没有办法啊,爹爹也想见到你,也想抱抱你,可是娘亲的身体实在太弱了,爹爹不想没有娘,宝宝,你要原谅你娘。
皇浦清平低着头,所以没有看见东方令的表情,她捏着鼻子,对着他挥挥手:“把那个什么药端下去,我不喝,刚刚只是闻了一下肚子就不怎么舒服,去把太医找来,这什么破药啊!”
东方令却执着的站在一边:“这是坠胎药!”他的声音飘忽的好像随时要飞走一样:“清平,你必须要喝,不然孩子和你都保不住!”
皇浦清平猛的回头看着他,却现在他已经潸然泪下了:“你,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宝宝在肚子里好的很,怎么会保不住,你,你休骗我,南宫呢?他是医仙谷的神医,他不在我什么都不相信。”
东方令扭过头,不让自己流泪的模样被看到:“他走了,去圣金营救老皇上,清平,这是太医下的方子,你的身体实在太弱了,毒素加上劳累过度,孩子和你,我们只能选择保一个。”
皇浦清平呆了,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着自己已经凸起的小肚子,宝宝就在里面,可是现在自己却不得不放弃,这是什么道理,凭什么凭什么?
“没有其他方法吗?”她慢慢的平静下来:“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我找来,我就不信了,这么多太医连一个孩子都保不住,那么,我养他们还有何用,有何用啊!”她说着,忍不住将手边的枕头被褥全部都丢了出去,这是她的孩子,还未出生的孩子。
于是一帮子的年轻的老的太医全部都被召集起来,皇浦清平微微的装扮了一下,勉强没有之前那么落寞:“朕今日召集各位来此的原因想必大家应该有所耳闻吧?那么,能拿出方子的,就请走,拿不出的,朕觉得,那张嘴也没有进食的必要了。”
她不会花钱养一群废物,美目狠狠的从那一群太医的脸上划过去:“朕有的是时间和你们耗,来人,关宫门,今天,讨论不出结果谁也不要回去。”
那些太医一看好嘛,今天是得不出结果谁也走不了了,于是都赶紧围到一起商量起来,东方令就那么安静的站着,若是有希望,他也不想那个无辜的孩子就这样连一面都没有见着就和自己告别,只要有办法,他也想他活。
一个稍稍年长一些的太医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走了出来,然后跪下来:“陛下,其实坠胎真的只是下下策,但是上上策的是,皇上不同意的用法啊!”他们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上次一谈那解毒的法子她便不愿意,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皇浦清平拧眉:“什么法子?”为什么自己会不愿意呢?看着太医那吱吱吱呜呜的样子,她忽然想起来好像有过一次太医说过:“你是说让我自散武功解毒?”以前也有人建议过她将武功散去,然后将身上的毒素给解了,可是,她不愿意。
大家的沉默便是对她这个反问的承认,皇浦清平的眉头拧的更加的深了,她不愿意放弃武功因为她觉得如果放弃了武功就好像被拔了爪子的猫咪一样,再也没有任何的威胁了,她不想这样,但是,若是和孩子相比……
“那,如何散功?”皇浦清平只是犹豫了一下,便朗声的说到,东方令站在她身后猛烈的颤抖着,她,终于愿意散功,愿意相信他们了吗?
太医一看事情竟然还有转机于是都很高兴起来:“老臣这里倒是有个方子,比较温和,皇上现在是怀孕体制,一切还是以小皇子的安全为第一要务吧!”既然能散功那便是最好的了,呜呜,苍天有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