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来,淡然道:“坐。”
简明扼要的一个字,语气里是不容反驳的清傲与霸气。挽月迟疑了一下,然后恭敬的点点头,坐在了一旁。
“你可知,公主出嫁的日子定到了什么时候?”纳兰惜诺冷冷问。
挽月颔首,恭敬的答道:“回禀公主,就在三日后。”
忽然,纳兰惜诺的眼睛瞥向前方,有个人正在靠近,听脚步声,是个女人。
果然,不出片刻,前方一个满脸狰狞的老女人扭着腰直冲挽月而来,挽月看到她,忽然脸色紧绷,身体都开始微微发抖。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竟敢在这偷懒?!”她完全不顾一旁的纳兰惜诺,因为,她几乎没有见过纳兰惜诺。
她冲过去,使劲拧着挽月的耳朵拽了过去,疼的挽月立刻就哭了起来。
“放开她。”
冷冽的声音让奶娘嬷嬷的动作戛然而止,她回过头,看向这声音的来源。
平淡无奇的面孔,简单的一身素衣,虽然有成长的痕迹,却还是个没成年的小丫头,不知是哪个宫的小宫女,见了她不起身不说,竟还敢说什么让她放开挽月?!
“你是哪个宫的?”奶娘嬷嬷趾高气昂的问道。二公主是皇后娘娘嫡长女,也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而二公主和她的感情又很深,这后宫里谁见了她不得礼让三分。
“冷宫。”她的宫没有名字,就是一个废弃的宫殿,废弃的连牌匾都没了。
没见过,不代表没听说过。那皇后从家中带来的贴身侍女幽兰,和皇后当真是情同姐妹,在后宫中算是掌着一半的大权。
而纳兰惜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一筷子就杀了她不说,皇后娘娘又没法追究,更厉害的是,这惜诺公主趁热打铁,又借了皇后的手杀了幽然。
这等手段,这等狠毒,就连身经百战的皇后娘娘都没有办法,甚至都没敢寻仇!纳兰惜诺在后宫里的形象,几乎被神化。
所有的人都知道,谁要是得罪了纳兰惜诺,那么,她的名字算是被阎王爷从生死簿上就此勾掉了。
奶娘嬷嬷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蓦地松开手,忽然就跪倒在地,开始一个劲儿的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老奴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求公主饶过老奴……”
纳兰惜诺忽然勾起了嘴角,她本是冷傲之人,平日并无太多表情,笑一次更是难得,见过她笑的人都记得,她如果笑了,那么,就一定是有人要遭殃了,多半难逃一死。
“还回去。”纳兰惜诺的语气淡漠而笃定。
奶娘嬷嬷惊恐的看着她,她的眼神中,是毫不犹豫的淡漠与浓重的杀气,像一团黑色的漩涡般的将她卷进去,令人不寒而栗。
她的脸色更加惨白,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是被判定了死刑即赴刑场,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她的心脏几乎要窒息。
一旁的挽月,已经在发抖,这是容不得商议的命令。她缓缓走近奶娘嬷嬷,却迟迟没有动作,她不知该怎样还回去,或者说,她忽然害怕自己要亲手杀死这个人。
她害怕的回过头看了纳兰惜诺一眼,纳兰惜诺似笑非笑。“要我教你么?”
听到这句话,奶娘嬷嬷如同挣脱开了死神已然扼在喉口的双手一般,顿时清醒。她死死抓住挽月的手,朝自己的耳朵拽去。“挽月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惩罚老奴吧,老奴错了,求求你,就老奴一命,快些还回来吧!”
她当然知道,若是挽月,她兴许还有一条生路,若是纳兰惜诺……那么,她必然是活不到下一个时辰的。
挽月咬咬牙,开始用力的撕扯她的耳朵,奶娘嬷嬷的耳环就那样被活生生的从耳垂扯下来,耳垂被硬扯开一道口子,血流不止,她痛苦的惨叫着。
周围的宫女闻声赶来,却在看到纳兰惜诺与地上嬷嬷的惨状之后,尖叫着又如潮水般涌回去,坐在那里的不是人,是一个令人看到也会心胆俱碎的修罗鬼刹。
挽月看着嬷嬷满脸的血与泪,还有痛苦狰狞的表情,终于受不了,回身跪倒在地。“公主,公主求求你,放过她吧,挽月无碍的……”
“放过她?”纳兰惜诺忽然笑了。“放了她,明天你就会死在她的手里。”
挽月闻言一窒,地上已经满脸都是血的嬷嬷惊愕的看向她,她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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