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欲跟着小乔离开餐厅, 和前来用餐的大学生错身而过,仿佛时光倒流, 自己也回到了大学时代。
他们的相识就在大一暑假, 那时小乔还没有现在这么高呢, 扑进怀里哭鼻子格外可怜,谁也打不过,总是这里一块伤、那里一块疤。中文磕磕巴巴, 打开短信, 全是他发给自己的沈哥、沈哥回家、沈哥还不回家。
现在长大了, 走在街上比他高的人很少见, 也知道好好留头发, 不再染乱七八糟的颜色。路边没有黑色凯宴,只有小乔的大老婆,沈欲戴好头盔, 抱着男朋友的腰,把一半体重放心地压在小乔背上。
腰身板硬, 以后教小乔练拳吧,学几招防身术, 毕竟社会上什么人都有,小乔不能老被人欺负。沈欲下车, 把头盔乖乖上交“还生气啊”
“气。”乔佚气到不想摘头盔。
“你都24岁了,怎么气性还这么大”沈欲忘不掉小乔的哭相, 脏兮兮的脸, 哭猛了还抽搭鼻子, “我就想出去玩儿一下,没想闹这么大。也没想跑。”
乔佚目不斜视。“你可以提前和我报备。”
“薛业说这件事可大可小,暂时先瞒着家属。我想着你工作忙,也就没说。”沈欲搓手指头,“以后再也不瞒着你了,别生气,是哥做得不对。”
乔佚又僵了几分钟,摘下头盔。“我真没17岁那么好哄。你先回去工作吧,我气消了就来接你。”
唉,还是没哄好,这可怎么办啊整整一下午沈欲饱受愧疚心的折磨,可两个孩子看不出大人有心事,在办公室里上蹿下跳,拉着他研究平衡车。
好不容易混到下班,阿洛开车带孩子和平衡车回酒店,沈欲一边给兄弟们做总结,一边惴惴不安等小乔来接。
面前这些弟弟,在他眼里都是未来可期的提款机。
“我刚才说的都记住了吧”沈欲穿白衬衫,拿钢笔,和面前的拳手们简直两个画风,“散会之前再强调一次,一定要和学员,特别是女性学员,保持身体距离。不要让女性学员感觉不适,明白了么”
“明白”底下异口同声。
“明白就散吧,大家早点休息,下个月和一拳堂有友谊赛,这几天别受伤。”沈欲下令散会,又把重明留下了,“那个我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啊小马哥”重明又打了一个喷嚏。
“钱我明天还你,要是乔老板来问你,你就说我非逼着你借,不借就打你。”沈欲想帮他开脱。
可重明不觉得这事说得通。“不借就打我你你从来不打我们啊。”
“你就先这么说,记住啊。”沈欲再三嘱咐这才放人,一个人滴溜溜去门口等家属接。重明脑袋里有好多问号,可小马哥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这边重明刚进休息室换衣,那边就探出了几个脑袋。骨头在先,seven在后,还带着张晓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重明哥真和琳姐好了啊”张晓问。
“滚,好没好,轮得到你说话吗”骨头仗势欺人。
seven摇头叹气,不知道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唉,重明就是太不主动了,但凡他主动一点,琳姐也不会让咱们帮她一起演戏,拼命灌酒。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把重明的真心话给灌出来了。”
“灌出来的这他妈是乌克兰大军压境,不谈恋爱就沉湖吧”骨头啧啧两声,“谈恋爱也要拉上咱们帮忙,重明他自求多福吧,兄弟们只能拉他这一把了。”
休息室里,重明最后重重打了一个大喷嚏,怀疑自己今天是感冒了。
晚风凉爽,沈欲吹着小风等人接,不一会儿听到摩托引擎声。“来啦”
“嗯。”乔佚不看这边,却把头盔扔了过来,“上车吧,回家。”
沈欲把头盔戴上,坐在宽敞舒适的金翼大座上逆风驰骋,其间好几次和小乔试图交流均未果,那小子就像劝不好,不是嗯就是哦,一句完整话都不说。
还在认认真真地生气啊,这个气性可真叫大,但愿悟空长大了别随他。前面有一个红灯,沈欲趁车停下的空档抻动了小乔的发尾。“别生气了,我哄你行不行”
“没生气。”乔佚回答。
“我不该和他们喝酒,在外面打架,还脱衣服。下次一定注意。”沈欲继续抻,“要不这样吧,咱们先不回家,找个安静的地方,我陪你喝几听我真不喜欢他们。”
“我没说你喜欢他们。”乔佚发泄似的拧车把,“万一他们喜欢你呢祝杰和他同学也比你小,万一他们都看上你呢”
沈欲无语,比自己小的难道都是情敌看来要使用必杀技了。
他在打拳时有必杀,拳眼像长钉子碰谁谁倒下,现在只能以柔克刚。“那你陪我喝几听,行吧晚上让阿洛陪两个孩子吃饭,我陪你在外面吃。”
乔佚态度并不软化“不陪,你找弟弟们陪啊。”
“走吧,别直行了,咱们右转去喝酒。”沈欲亲昵地掐了掐小乔的侧腰,“卡加”
乔佚绷直的胳膊软了一下。
“走吧,我们出去玩儿,不带别人。”沈欲又掐了掐。小乔没有开口,可绿灯时车把打向了右侧。
晚上10点了,阿洛、张权和老维在酒店看孩子。老维没有结过婚,也没有自己的孩子,一直把伊戈当作儿子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