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下播后兴奋劲还在, 樊荷在电话里吼她得耳膜嗡嗡作响, 钱呐, 钱,送的都是真金白银, 说送就送, 脑子瓦特啦。
她说不重要, 开心最重要。
助理在外间收拾东西,叶微陆续接到n个电话,话题无外乎她直播送粉丝礼物一事, 以及晚间微博上关于她热搜一事。
助理花了近一个小时时间,才把满地狼藉的套房收拾干净。
即将十二点, 生日就过去了。这个生日还不错,叶微挺开心的。
她听到门铃响并未在意, 助理开的门, 却没听到助理说话,她冲外间喊了句, 谁来了。
没有得到回应, 叶微挂断电话往出走,刚走到卧房门口,就看到迎面而来, 一身黑装不离身的男人,骆成彧。
骆成彧站在卧房门口,“玩的开心吗”
“还好。”
惊讶于他出现,却也没有太多震惊, 他向来来去无踪,出没无常,谁能管得了骆大佬。
她探头过去,发现外间已经没人,小助理溜得够快。
叶微转身欲走,被他扣住肩膀带到身前,“还闹脾气。”
“您可说笑了。”
“恩,生日过得开心就好。”
叶微扭动下肩膀,却被他指尖捏得更紧,她蹙眉,“放开我。”
他没放,垂在身侧的手扣住她下颌,迫使她抬头。
叶微迎上他目光,不卑不亢回视,余光一扫,还差几分钟十二点,呵,还挺会赶时间。
“项链也送人了。”
“骆总心善,我替网友们谢谢您。”
“真不手软。”项链是他亲手挑的,这也是他第一次为女人挑选礼物,她不珍惜还轻易送人,还是素不相识的网友,她是真大方,不在意金钱不是,叶微的性子他了解,是在故意气他,脾气闹了这么久,还这么倔。
叶微没多想他为何专门问项链,她猜测应该与价钱有关,那条项链她不确定值多少,但以她这么多年接触过的珠宝和品牌,那条项链几百万是有的。
“我送你的东西,以后不许送出去。”
“既然送给我就是我的,随我处置。”
扣在她下颌的手蓦地一紧,她吃痛,撞上他布满愠色的冰眸,不高兴了,真好,她笑了出来,红唇轻挑,美艳妩媚,“你心疼”
男人微抿的薄唇轻勾了下,“你不心疼就好。”
她被他扣在身前动弹不得,脸靠得很近,只差一个垂首的距离。
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萦绕,却带着针锋相对的凛冽,他抬起她的头,薄唇即将落在她唇瓣上,她撇开头,“我不喜欢接吻。”
男人也不恼,“你主动的时候,忘了”
“喝多了,不记得。”
骆成彧无波无澜的眸子照进她眼底,狡辩,刁钻,脾气执拗,性子硬,还总想着激他,“闹这么久脾气,该收收了。”
叶微压下心中不快,不想与他做无畏争执,“真不懂骆总的判词。”她没像小女孩儿,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嬉笑怒骂。如果她这样叫闹脾气,她还真不懂像原璐那样的叫什么,叫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真讽刺。
扣在她肩上的手缓缓划至后颈间,修长的指节捏着她后颈,姆指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他沉了沉,开口,“你对我的事有意见”
“我从不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我手没那么长,我家也不住海边,不管那么宽。”
“看看,满腹怨气,句句带刺。”
她只是陈述事实,怎么在他眼中另有一番解读,“行,我闭嘴,您爱怎么想怎么想。”
她说着,曲肘压在他手臂上,把他半环她肩膀的手抵开,“明早有戏,就不招待您了,骆总自便。”
“叶微,发发小脾气是人之本性,我理解也容忍。这么久也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别事后后悔再来求我。”
又要干什么,对付她,逼她就犯,逼她向他低头叶微提着的气压在胸口,提醒自己克制,跟他争吵没有意义,独裁,专横,一手遮天,他都干得出来,最坏又如何,她不是没打算过,“我不介意退圈。”
“别挑战我耐性。”
她不信他能逼到她绝境,大不了不吃娱乐圈这碗饭,她饿不死,她要什么,要的是人活一世逍遥自在,为了钱把自己一生捆绑进去,不是她叶微本性,她混娱乐圈这么多年,被打压的,被众星捧月,她什么都见过,也都经历过,够了。
“你还能奈我何”她嗤笑,语气也平静下来。
“我要出手,不代表会对你下手。”
叶微内心陡然一顿,她退圈,她还有亲人,有朋友,顾清然的事历历在目,还有樊荷。她几乎咬碎了牙,“骆成彧,你到底要我怎样”
他捏着她下颌的手撤了力,指腹在她唇瓣处轻轻研磨,“听话,别闹脾气。”
“骆成彧,当初接受你那什么狗屁条约,是我最大失误。”
他轻笑出来,但那阴鸷的眸光令人脊背发凉,“你没得选择,我要想,没有得不到。”
叶微第一次感知那些人为何畏惧骆家,畏惧骆成彧,他不是狂妄,他是真的能够做到,谁能够拒绝得了他,别说她只是一个吃娱乐圈这碗饭的演员,即使她富有千万,亦不敢跟他叫板。
骆成彧终于在她眸中看到一丝慌张,这也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露出来,慌张却又愤懑,他不要她怕他,只要她收敛小性子,别再三挑战他耐性。
他没有时间与女人周旋,玩哄人游戏,他从纽约飞到横店,十几个小时,只为不错过她生日,他自问,三十几年,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