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尤许温声地说“我成为鬼一直没人烧纸钱才会这样,现在你给我烧过一次就没事了,所以别担心了。”
想让她安下心,也想保护她的善良。
“真的”小乞丐因为弯唇弧度大,扯着伤口又是一声抽气,龇牙咧嘴地拿起纸钱给她烧,“等日后我有了钱,一定买很多很多的纸钱烧给你。”
“很多很多是多少”
“比这还多。”小乞丐敞开手脚,大大地比划一番,恨不得画出一座山来。
“好,我等着。”尤许弯了弯眼睛。
纸钱燃起小团火光,照亮了她们的脸和手,最后转瞬即逝,化成灰烬。
原本是尤许照顾小乞丐的作息,夜眠日行,而现在小乞丐被她消失的样子吓到,硬是改了作息,夜行日眠。
怕尤许多想,小乞丐还说“你看嘛,现在越乱越危险了,晚上出行会比白天安全的多。”
短暂地相处时日,小乞丐已然把尤许当成自己人,或者说是当成一种超乎血缘,互相依托的存在。
尤许一直没跟小乞丐说自己要去的目的地,小乞丐也没多问,开开心心地跟她走。
过了几日,皇宫快要到了。
这日上午,尤许静静注视了好一会儿沉睡着的小乞丐,而后起身,在穿墙而过前,她无声说道“再见啦小乞丐,愿你日后平安无忧。”
“感谢一路相伴。”
尤许说完,穿墙离开。
而这时,小乞丐眼皮子动了动。
尤许飘到皇宫已是下午,原本富丽堂皇的宫殿皆已成为废墟,黄瓦红墙皆成了烂泥。
这里硝烟四起,与灰沉的天融于一色,浓稠的鲜血和刀剑的银白是唯一的亮色,号角声和厮杀声在蔓延。
尤许穿过道道倾倒的围墙,来到一处寝宫,这里被烧成了狼藉废墟,人和物都没了。
作为魂体的她却是能看到一缕细如丝线的残魂。
尤许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一声声响起
“父王,你看到了吗,你的王朝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睁眼看看,到底是谁的错”
“父王,你杀了我的母妃和乳娘,亲手将我送进地牢,还要让我祭天。”
“可如今看来,尤国之灾难,到底是我的错,还是妖师的错都不是,是你错了,是你一手酿成的。”
“你是昏君,千古罪人。”
一字一锥无情落下,那缕残魂无声颤抖。
尤许冷眼看着,静待时辰。
一个多时辰后,最后一处宫殿被烧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代表尤国皇宫最后的标记被磨灭。
那缕残魂,散了。
尤许站了许久,抬眼看到满目的疮痍,像这具身体经历过的痛苦,被烧成了疤痕,深深留在记忆里。
她心里那口怨气,终究也散了。
以至于心口发空,被冷风灌穿。
尤许捂住心口,往外飘,穿过许多烧杀抢掠的人,她忽然笑了“原来如此,是你的心愿达成了吗。”
这口怨气拼命支撑到这一刻,为的就是告诉孝尤帝,他错了,她是无辜的,她的母亲也是无辜的,尤国的百姓亦是无辜。
追根究底,错的人,只有一个。
哪怕放弃投胎轮回,也要滞留一口怨气在这具身体上。
若不然,尤许在祭台那日,便也死了。
若是她不来皇宫,没有信念支撑这股怨气,怕是早早便在于祀面前灰飞烟灭,原身也落下了遗憾。
这样算起来,便是原身给了她和于祀相处的时日,她帮原身了全心愿。
“也罢,”尤许穿过最后一道围墙,魂体只剩下了一半,“就是”
“还没来得及和那条大鱼说清楚。”
遗憾和不舍化作一声叹息,她握紧脖子上的项链,望向东方“于祀,我”
话音未落,只听闻“啪嗒”地一声响,小女鬼消失了,一条五角星形项链落在地上。
所有涌入皇宫的人,皆为金银珠宝利益好处相搏斗,抢红了眼,杀红了手。
无人注意到,在一处坍塌围墙的角落外,一个一身破烂又脏兮兮的小乞丐出现。
夕阳将她瘦小的孤影拉得很长很长。
她弯腰捡起项链的瞬间,几颗晶莹的眼泪没入土地里。
作者有话要说 起承转合非常多,不要慌,稳住,听我的,不要慌涩涩发抖儿
我知道错了,我有罪,我买醉,这本书都写了个80,也不可能从头再编嘛,下一本书我一定超甜,真的,你们也知道,我能甜则巨七八甜。
这本就让我圆一个心愿,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爱情啊啊啊啊
趁着采崽还年轻,让采崽挥舞一下炽热的血液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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