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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谁结婚了

那日的童磨在听到她说出“不要再来找我了。”这种话之后, 站在她面前沉默了很长的时间。

八百比丘尼只看到他半垂着脑袋,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她本以为童磨能在那时便想明白,却不料在她打算离开时, 竟又被他叫住了。

“我会努力的, ”童磨注视着她的背影对她说“就算八百小姐现在讨厌我也没有关系,太宰君和中也君以前也总说我惹人厌哦, 但是后来我们都变成朋友啦。”

虽然这个变成朋友, 谁也不知道是双向的还是单方面的。

八百比丘尼没再回答他, 甚至当童磨叫住她时, 她也只是顿住了脚步而没有回头。

后来想起自己那时的举动,八百比丘尼仍会觉得有些恍惚,因为她听到那样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心底里升起的情绪, 比起厌烦其实更多是欣慰。

童磨也有了朋友是不会讨厌他讨厌到把他的脑袋都打掉的那种朋友。

但这样的欣慰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 因为当某天傍晚, 八百比丘尼出来散步时, 路过街边的小酒馆见到了坐在里面的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

“是八百小姐呀”坐在小酒馆里的太宰治热情地朝她招手,“要一起来喝一杯吗”

事实上八百比丘尼之所以会和他们认识, 也是因为当初在名为的酒吧中的偶遇。

彼时太宰治正在兴致勃勃地同织田作之助分享自己不知从何处听来的故事,从灰姑娘一直讲到白雪公主其中还有大半的内容都是错的。

在酒吧里讲童话本来就是很诡异的行为,更何况还讲得一塌糊涂,不过坐在吧台前的二人却似乎对此毫无察觉,甚至听故事的人还偶尔会搭上几句诸如“这样啊”“原来如此”的回答。

一副真的信了太宰治的鬼话的样子。

酒吧的空间并不大,因烟熏而略有些泛黄的墙壁, 和地下室的地理位置,再加上略有些黯淡的光线,都足以营造出一种私密而又缓慢的氛围。

轻缓的唱片声流转在酒吧中,八百比丘尼坐在角落里注视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耳边却因为狭窄的空间而不断地涌入那个穿着黑色大衣、右眼缠绕着白色绷带的奇怪少年的奇怪童话故事。

她安静地托着自己的脸颊,分明没有开口说半句话,却无端地吸引了太宰治的视线,让这个少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这个时候,他的故事也从童话变成了传说。

“啊织田作听说过八百比丘尼的故事吗”太宰忽然问。

作为梦想是成为家的人,哪怕那时候仍在港口afia中作为底层打杂人员而工作,织田作之助也并未放弃自己的写作梦想。

只不过因他那木讷的性格,所以时常被人说是不会吐槽的男人。

织田作之助并非是不知道那些童话故事,他只是不会反驳纠正太宰治说的话而已当对方询问他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那个传说。

“因为误食了人鱼肉,所以获得了不老不死的身躯,所以一直活到了八百岁的僧尼。”织田作之助的声音平静得没有半分起伏。

“哦呀”坐在他身旁的太宰露出了十分崇拜的表情,对他说“不愧是织田作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的。”

“但是呢”太宰治夸奖完他,手指抚上了自己的下巴,一脸神秘地说“我还听过八百比丘尼的另一个传说哦”

织田作之助的回答十分配合“是什么呢”

“啊,大概是距离现在近百年的过去吧,据说在很多地方都流传着关于鬼的传闻,那些所谓的鬼呢,就是一种以人类为食,有的长相狰狞、有的却和人类外貌相似的怪物。”

说到怪物的时候,太宰还做了个鬼脸,声情并茂。

织田作之助看着他,十分正经地评价道“真可怕。”

他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太宰治微笑着继续了“在恶鬼肆虐的时候呢,人类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为了能够与这些恶鬼抗衡,人类之中也诞生了被称为鬼杀队的组织。”

“这样啊。”织田作应声。

如果换了一个人来听这个故事,一定会追问他现在所说的鬼又和八百比丘尼有什么关联。

太宰治半趴在吧台上问他“织田作不好奇后续吗鬼杀队是不是打败了鬼,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恶鬼摧残的人们全部拯救出来了”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下,对太宰治说“一定是打败了吧。”

因为一般的文学作品里都会这样写,在黑暗中挣扎的人们,最终战胜了那些黑暗,然后迎来黎明。

“是的呢,打败了,而在我所听到的结局中,据说有一位名为八百比丘尼的巫女,也死在了鬼杀队与鬼的最后之战中。”

“原来是这样。”织田作之助点点头,一副了然的神色。

“所以这样的话,那八百比丘尼就不止是活了八百年了呢”太宰念念叨叨地说“真是奇怪。”

“不过,织田作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太宰一边转动着自己的椅座,在吧台前转着圈,一边对织田作之助说“人类与恶鬼的斗争,正义战胜邪恶的结局。”

他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几乎是将后脑勺贴在吧台上,仿佛丝毫不需要顾忌酒吧中还有店长和其他客人的存在。

“大家都是喜欢这样的故事吧。”太宰治透过厚厚的杯壁和杯中的液体,看到了悬在天花板上的暖色吊灯,那些昏黄黯淡的颜色仿佛能将人纠缠在其中融化一样。

他轻声说“圆满又很正确。”

“太宰。”织田作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仿佛是猛然间被叫醒了一般,太宰眨了眨眼睛坐起来,端着手里酒杯的姿势就像是小朋友捧着牛奶杯一样。

“啊啊,”太宰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不,没什么。”织田作之助说。

听到了他们之间完整对话的八百比丘尼沉默了很久,她注视着自己酒杯中的冰块慢慢融化,在杯壁上凝结出的水珠顺着壁沿滑落。

从那个被称之为太宰的少年身上蔓延而出的,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仿佛是在排斥着什么、又仿佛是在渴求着什么,像是凌驾于一切之上,又像是被一切推却在外。

她一口饮尽自己杯中的酒水,从包里找钱包,证件却不慎从钱包里掉了出来。

有一只手腕处缠着绷带的手先她一步捡起了证件,用少年独有的清朗声线对她说“真是凑巧呢,我们刚刚才聊到八百比丘尼的故事,现在就遇见了您。”

八百比丘尼的视线落入了一双鸢色的眸子里,那双眼睛极深极静,分明脸上带着笑意,但他的笑意却半分也未落入眼底。

“是啊,”八百比丘尼轻声应道“真巧。”

“我的名字是太宰,”黑色蓬发的少年对她说“太宰治。”

“八百比丘尼。”

虽然已经在对方捡起证件时便被知晓了。

那之后的八百比丘尼也偶尔会去小坐,太宰治似乎是那里的常客,分明还未成年,却已经不在上学,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工作,因为哪怕是工作日都能在酒吧里遇到他。

“说起来,我从第一次见到八百小姐就有一件事很在意。”

太宰治的指尖点着吧台,询问她道“八百小姐是在等着什么人吗”

听到这话的八百比丘尼微微一怔,她垂下了白皙的眼睑,反问对方“为何这么问”

黑色蓬发的少年半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说“大概是直觉吧”

虽然尚且年少,但在太宰治的眼中所见到的世界,却是过分腐朽得近乎生锈,年少早慧从来都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更何况是太宰治这种多智近妖的存在。

他时常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为何而活为何而生

在太宰治看来,这世间的一切,但凡是渴求着想要获得的东西,都将会迎来失去的那一天,而人生于世所感受到的最多的东西,也只会是痛苦与孤独。

所以他将自己置身于最危险的地方,试图从黑暗与血腥之中,从最本质的基础中寻找存在的价值。

他想,当自己置身于生与死的边界之时,或许便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虽然从来没有承认过,也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过,但对于太宰治来说,能够让他在这个腐朽生锈的世界里,感受到几分活着的感受的存在,其实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他唯一的友人,无论何时都能听他说话哪怕他说的只是一些在他人眼中毫无意义的东西只有织田作,能让他感受到短暂的平静。

但在某一天,他却忽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并非是指物理意义上的味道,而是某种来自感情、发自灵魂的气息。

仿佛是冥冥之中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他遇见了一个有着与他相似的眼神的人,哪怕她从未说过半句,太宰也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

在她的眼神中所蔓延着的,满满的尽是疲倦。

那并非是因一时的挫折或是打击而升起的短暂的情绪,而是刻进了骨子里的,深入到血肉之中的、对这个世界的厌倦。

他忽然生出了一种念头,一种想要邀请她共赴黄泉的念头。

他想,或许她也是渴望着结束一切的。

可八百比丘尼拒绝了,在太宰治忽然对她说“一起去死吧。”的时候,八百比丘尼轻声说了“不。”

他本以为她会答应的。

这是出于同类的直觉,并非是单方面的感知,而是互相之间,只要通过眼神与气息便能体会到的来自对方的真实感受。

八百比丘尼的拒绝也是发自内心。但并非是因为不想死去,而是

“我,无法死去。”

哪怕她再怎么想要结束一切,让自己的生命就此终结,她的身上也依旧存在着人鱼肉留下的不老不死的诅咒,哪怕在她身边陪伴她度过了上千年岁月的那个人也早已消失,八百比丘尼依旧会活在这个世上,继续着无休止的漫长时光。

太宰治却忽然意识到,她或许还有什么未能完成的事情又或许,是还存在着某种希望,所以仍在等待着什么。

正如现如今的太宰治,虽然时常用各种方式自杀,却也每次都会让自己在最后的时刻睁开眼睛,试图在虚无缥缈的空气里抓住些什么能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东西。

八百比丘尼对他说“我曾经有过一个恋人。”

于是太宰自然而然地理解成为,她正在等待着那个人。

“他去了哪里呢”

八百比丘尼的神色有些恍惚,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之前,她轻声说“不知道。或许是已经抵达了地狱,又或许仍然活着。”

太宰治沉默着注视了她许久,忽然说“能和您聊天,真高兴啊。”

虽然他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半分笑意。

但太宰治却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能从她这里获得什么答案。

把八百比丘尼也邀请进了小酒馆的太宰治热情地给她倒酒,心生感慨道“真是好久没有和八百小姐一起喝酒了呢”

的确很久了,八百比丘尼想,上一次喝酒还是太宰治依旧作为港口afia的干部活动于黑暗地带的时候。

现如今距离那时候也已经过去四五年了。

但现如今却仿佛回到了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太宰治依旧在和织田作之助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而八百比丘尼也在安静地听他们说话。

“八百小姐怎么了吗”太宰治歪了歪脑袋问她“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

八百比丘尼敛了敛神色,她抬起眼睛笑了笑“只是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啊”闻言太宰治也摸起了下巴,一副要感慨一番的模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忽然有人送来了一个包裹。

“寄件人说送到这个酒馆里,找一位名叫太宰治的先生签收。”送包裹的小哥一边解释,一边将快递单递给太宰。

“哦呀,真是罕见呢,居然寄到酒馆里来,会是什么东西”太宰治打开了包裹,脸上的笑容顿住了,“呢。”

在里面躺着的,是一枚正在倒计时的炸弹。

“这可真是不得了呢。”太宰治只是愣了一瞬,笑意便更加欢快了,仿佛没有注意到周围客人争先恐后跑向门外的举动,也没有看到酒馆老板和服务员们面上的惊恐。

“太宰,先别动。”织田作之助充分展示了自己当初作为底层人员的全能性,任何事情都可以被派遣去做,再加上更早之前的工作经验,练就了拆弹的本领也并非什么稀奇事。

织田作之助先是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表明自己和太宰治都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再让酒馆的老板给市警打去电话,让他们尽快派人过来。

当酒馆老板如梦初醒般用座机拨通了市警电话时,织田作之助已经准备好拆弹了。

八百比丘尼慢慢地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酒,支着脑袋在一旁看着织田作之助拆弹。

当市警们赶来时,酒馆老板和服务员们都站在门外,而织田作之助已经拆除了那个假的计时炸弹,在等着太宰治将送包裹的人叫过来。

因为在炸弹被拆开之后,他们才发现炸弹里边其实只有一张写着只许看我一个人的字条。

而寄来了假炸弹的女性则是表示,她只是因为气不过太宰治和太多女性纠缠不清,所以想给对方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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