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伸出食指,对着嘴唇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指指前方,示意甘棠认真听。
“还能是哪个任家,当然是那个任家啦。”
即便背对她们,无法看到表情,偷听二人组也能从中听出黎菲菲满满的得意,“我之前有见过任夫人的,她好和善,当时还同妈咪夸我懂事,这次会送邀请函当然在意料之中了。”
此时不知她身边的同学附和了什么,只听她笑了一下,随后道“别听她瞎说啦,我还小,才没这回事。”
说罢不知为何,她回过头志得意满的望了甘棠一眼。
话说成这样,鬼都知道她是收到本城首富任家的邀请函了。
只是甘棠不解这演的是哪出“任家周六举办什么宴会庆祝本岛安全送走台风吗”
阚梦之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戳戳她白嫩的面皮“人家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你竟然听不出来你这么迟钝,她如果知晓,一定气到吐血。”
“任家要选太子妃了。不对,信德已经完成董事会改选,任生虽然挂着的是副董事长的名号,可实际上已经是信德的话事人了,这选的可是正牌任太太。”
说罢她哼笑一声“黎菲菲一早过来,就差把我是任太候选人几个大字刻在她那刚填充完脂肪的大脑门上了。那番话是故意说给你听得,偏偏你这个瞎子看不出来。”
甘棠听她这样讲,十分无言“都什么年代了,任家这是做什么选秀吗难怪我不知道,甘家才不会去待选呢,丢脸丢到三藩外。”
说罢都不知要如何评价黎菲菲刚刚挑衅的行为,“像货物一样被人挑选有什么好得意而且她为什么要专门对我做出一副她赢了的模样”
甘棠食指轻点太阳穴,示意对方莫不是脑袋出了问题。
“哈哈。”阚梦之朗笑出声,耸耸肩,“谁管她怎么想,总像被害妄想症俯身,喜欢在你面前找存在感。”
“不过她不会真的以为弄来一张请柬,就会被任家选中吧我看她不如去求神拜佛,好让她那个不知到底是谁的爹,将她和她的外室妈认祖归宗更实际点。”
菁仁女院作为本埠第一女校,本岛的巨富名流们,多愿把家中女孩送入此间就读。
是以这里的学生大都非富即贵,且多半自幼相识,一如甘棠与阚梦之,虽是同班念书后才慢慢熟稔成友人,可彼此间却知根知底。
这也造成,诸位同窗的家世背景、身价几何从无秘密可言。
黎菲菲自本学期插班进校,便出手阔绰,高调异常。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又有外来新晋富豪入驻本岛,按照惯例将适龄女儿送入菁仁。
可本地资本新动向,他们身后的家族从来都是第一手掌握消息的,有没有黎姓新富,实在太好查证。
所以不过短短一周,对于黎菲菲的身世,这里该知晓的就已彼此心照不宣。
本岛作为全球闻名的自由贸易岛,却意外的承袭了许多旧时“陋习”,例如上世纪七十末年代才被废除的妻妾制。
律法虽已更改,可富商巨贾们的浪荡作风却丝毫不受影响,富豪们养纳几房“外室”的风流韵事时常见诸报端,坊间对此亦是八卦居多,谴责罕见。
这样的风气下,黎菲菲这个母亲不知到底是阿三还是阿四,且父不详的富家外室女,在学校里的日子倒是一如往常,并未有人歧视。
只是不知为何,她似乎对甘棠敌意甚深,一款新包、一块新表都喜欢特意炫耀给甘棠听,而这次的炫耀之物就是任家周六的邀请函了。
可甘棠却如同以往的许多次,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任家周六的选秀,对她来讲只是过耳就忘的无关紧要,真正牵动她心神的是一会儿要公布的期中考成绩。
唐琳是学校董事会本学年的轮值主席,她要是考砸了,亲妈的颜面何存
“曲奇,乖。”甘棠见它乖巧,蹲下身揉揉它脑袋。
随后抬头,看向任于归“任生,抱歉,稍等一下。”
任于归被两双湿漉漉的圆眼望着,不动声色的将眼神错了错,躲避一大一小让人无法抗拒的目光。
甘棠只当他默认,对曲奇指指它的小窝“姐姐要送客人,你先回去。”
曲奇却呜咽着拿头蹭蹭她掌心,不动弹。
甘棠又看了眼被曲奇“吓住”,站立在原地不动的任于归,捏捏它嘴巴“那你乖乖在这里,不要叫,会吓到人的。”
曲奇舔了舔她手心,甘棠只当它默认“真乖。”
家有大型犬,平日带它去遛弯的时候,甘棠都会随身带些糖果,避免吓到小朋友。
现在家中,曲奇没带狗绳,她见任于归怕狗,只好出声保证。
“任生,它好乖的,不咬人,你别怕,我送你出去。”
任于归眼睑微垂,目光扫视蹲在不远处的狗,带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
这只金毛,两次见到自己,都老实停下,不敢再上前,比它的主人敏锐多了。
再看看甘棠一脸诚恳望着自己,认真等待答复的模样
任于归再次认定,甘家父母将小孩养的傻傻笨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