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很常见了,不过阿槿还是不紧不慢地吃完饭才去收拾碗筷打扫屋子,那种从从容容的样子让孙氏看了就来气,可她知道自己再念多少次阿槿也不会听,也只得将气闷在心里了。
正气着便听有人叫门,孙氏一听竟像是王举人的声音,于是忙三步并两步地跑去开门,然后她那透着讨好与惊喜的声音便传到了阿槿耳朵里。
不用看阿槿也知道继母此时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她听见继母往屋里让举人,举人却要站在院子里说。
阿槿心道八成二人又要说自己的亲事便扔了扫帚走了出去站在了孙氏身后,那王举人一身长衫,倒确实比普通的乡下人看着高贵些,只是一想到他是为儿子纳妾而来,阿槿心中就不由地生出厌烦来。
举人看了阿槿一眼,儿子看上的人倒确实是一副好模样,只是
王举人看着面前笑得跟朵花似的孙氏“昨晚听说集市上发生了一件事,和令爱有关。”
阿槿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成了拳,王举人果然得了消息,真是再好不过了。
读书人说起话来总是绕圈子,还文绉绉的,孙氏这么腹诽着,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变,口中忙分辩“那些都是传闻,都是假的”
她心里有些急,这到嘴的肥鸭子飞了可还成孙氏说完又扯住王举人的衣袖“咱们还是屋里说话吧,喝杯茶慢慢说,这都是误会,阿槿是清白的”
“不清白也不是传闻,是真的”阿槿生怕王举人被继母说动,忙在一旁开口说了一句,字字都砸得孙氏心惊胆战的。
眼下这个机会阿槿必须抓住,既然举人会因为这事找过来,就必定是在意这传闻的,只要她将传闻的事坐实,当妾的事说不定就能被搅黄了。
王举人脸色有些难看,他原本也是想来听个解释,若是这事能说过去也就算了,毕竟是儿子看上的人,又只是抬家里去做妾,倒不必像娶妻那般精挑细选。
可如今阿槿亲口承认她已不清白,王举人就没办法说服自己了。
看那举人的神色有些犯难,孙氏忙向阿槿使眼色让她退下,先把阿槿支开,省得她在这里胡言乱语坏了好事,然后她再慢慢说服王举人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阿槿接触到她的眼神就将头扭向了一边,固执地站在那里不肯动。她不能任凭孙氏就这么把她给卖了,没有亲娘,爹也不当家,她只有靠自己了。
孙氏眼色使得感觉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也不见阿槿退下,这边举人还犹豫着,既下不了决心当没事发生,也下不了决心退亲。
孙氏少不得嗔了阿槿一句“大人说话小孩子别上赶着胡说”
说完便又笑对王举人“你可别信那些,她这两天跟我赌气故意那么说的”
王举人又看了阿槿一眼,阿槿正看也不看孙氏的站着,倒确实像在赌气一般。
孙氏见状又往屋里让“您亲自过来不进屋喝口茶怎么说得过去还是快去屋里坐坐”
说着,方才扯住王举人衣袖的那只手又使了点劲往屋门口带,王举人却将自己的衣袖从孙氏手中拽了出来,他心里是不大看得上阿槿家的,只是想着出点彩礼把人抬家里去就好,其他的交道一点也不想跟这种人家打。
特别是孙氏,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妇道人家,还是个填房,对于王举人这种读书人来说,站在她面前总觉得降了自己的身份。
原本孙氏收了他们家彩礼,人就可以抬过去了,可王举人是个讲究的,他读书的时候就有算命的说他有高中的命,但赶考的日子须得是黄道吉日才行,又说他这一生看着黄历过日子准没错什么的。
那时候他还年轻,是不信这些的,可接连几次秋闱不中,偏偏那几次秋闱黄历上还都是诸事不宜,直到最后一次秋闱的日子赶上了“宜求官”,他竟然真的就中了
自从他便看着黄历过日子,果然是一番顺风顺水,就连给儿子纳妾这种事,他也特意挑了个宜嫁娶的日子,却不想千算万算,还不到日子就出了这种事
阿槿看王举人对孙氏的态度并不热络,便又趁机说了一句“您要想想清楚”
在她看来,读书人都是格外看重脸面的,她自己都说自己不清白了,王举人还能忍
“快回屋干活去”孙氏狠狠瞪了阿槿一眼,却又不好在举人面前大声嚷嚷,咬牙切齿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阿槿自是有一股子倔强的性子,尤其是这件事还未落地,她是绝不肯离开的。
王举人半抬头望天,口中喃道“要慎重呀”
他努力回忆着给孙氏彩礼那一日的黄历,原是“诸事皆宜”的,怎么会弄成这样想来是他太过心急,无论如何挑个明明白白写着“宜纳采”的日子就好了。
孙氏一听这话,心里急得不行,正要说什么便听院门被人敷衍地敲了几下一把推开“阿槿娘在不在家有好事了我来提亲来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