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孟锐背上青紫血瘀一片, 伤痕纵横交错,连块好皮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用棍子之类的东西打的。
孟锐贵为靖国公世子, 能将他打成如此模样的想必也只有靖国公了。
王医正也确实早就听说过靖国公教子甚严。当年京里谁不知道靖国公将才十岁的儿子带往边关的事但是若非亲眼所见, 他依然不敢相信靖国公竟然会将孟锐打的这么狠。
心中震撼了一震撼,忙叫药童将他的药箱拿过来。
好在孟锐的这伤虽然看着吓人, 但一来这些伤只是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二来他的身体也确实很好, 所以并无大碍。
撒了止血的药粉, 又化了一颗散淤血的药丸敷上,再叮嘱他一些要注意的事项便好了。
随后又拿了一包止血的药粉以及几颗药丸出来,嘱咐他每日一换。
孟锐叫人接过。思及薛清宁现在虽然已经清醒,王医正也说过她体内的余毒无碍, 但总归是不放心的。所以王医正暂且是不能让他回去的, 让他这里住过一两日, 直等薛清宁体内的余毒全都清除了才能放心。
至于刚脱下来的这件锦袍和中衣的前胸后背皆是血迹, 自然不能再穿了。不想薛清宁看到担心,便叫了个丫鬟过来, 让她去屋里取干净的中衣的锦袍来。
待穿戴好,他才出门却正屋。
薛清宁虽然在床上,但并没有睡,正靠坐在床头打量着屋里的陈设。
看到孟锐走过来在床沿上坐下,她没来由的觉得脸颊上有些发烫。
顿了顿,她才问道“这是你的屋子”
平生第一次在别人的屋子里, 在别人的床上醒过来,而且这个人还是孟锐,这感觉还是很奇妙的。
“是啊。”
孟锐一边给她掖了掖被角,一边笑着问道“你喜欢这里吗”
薛清宁听了这话有点儿懵。
卧房还是很私密的一个地方,哪怕他们两个是义兄妹,其实也不该随便进彼此的卧房的。
而且,自己的卧房,想怎么摆设都按着自己的喜好来,自己喜欢就行了,干嘛要问别人喜欢不喜欢
最重要的是,哪里有问别人喜不喜欢自己卧房的啊这让她要怎么回答
薛清宁对于不晓得该怎么回答的问题,一向就是沉默的。好在孟锐很懂她,一见她面上茫然的样子就晓得她心中在想什么。
卧房确实是自己很私密的地方。若是旁人,他压根就不会带到他的卧房里来,更加不会问这样的话,但是薛清宁怎么能一样呢。往后等她嫁过来,这里就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生活的地方了。是肯定要问她喜欢不喜欢的。
他们两个人共同生活的地方
只要一想到这个,孟锐的唇角就忍不住的往上弯起。
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正在揪着被面的右手,放在手掌心里面轻轻的摩挲着。
“宁宁。”
始终还是忍不住心里即将要喷薄而出的喜悦,他伸手握住了薛清宁正在揪着被面的右手,放在手掌心里面轻轻的摩挲着。一面还柔声的叫着她。
薛清宁心中猛的一跳。
其实孟锐以前也一直叫她宁宁,但是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他现在叫她的时候跟以前不一样
薛清宁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慌乱多一些,还是羞赧多一些,越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也越发的将头低了下去。
不过一双耳朵还是高高的竖着,想听孟锐要跟她说什么。
但等了半日也没听到孟锐接下来的话,只听到他的一声轻笑声,似乎心情很愉悦的样子。倒是拇指一直在摩挲在她的手背。
就仿似她的手是什么罕见的稀世珍宝一般。
薛清宁羞的不行,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奈何孟锐的力气比她大了很多。哪怕他只用了一成的力道,那她也是肯定挣脱不掉的。
反倒因为她的挣脱孟锐手上又加了一分力道。这下子她的手就如同被铁钳钳住了一般,真是想要动一下都难。
可是孟锐依然不说话,只傻子似的一直在笑。还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薛清宁又是觉得好气,又是觉得好笑。最后没有忍住,先开口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要说就赶紧说啊,一直这样拽着她的手傻笑算是怎么一回事
孟锐没想到她会问这话。
看她刚刚害羞慌张的样子,以为她会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没想到却忽然这样勇敢起来了。
想了一想,觉得虽然不想吓着她,但这件事始终是要告诉给她知道的。倒不如现在委婉一点,缓和一点的慢慢告诉她。
于是他斟酌了一会儿自己的措辞,就和声的问道“宁宁,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薛清宁没有说话,目光狐疑的看着他。
孟锐见状,声音放的更加的和缓了“没关系,你实话实话。”
薛清宁又看了一会,开口不大确定的问道“真的实话实话”
孟锐维持着脸上温柔的笑,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