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老朋友,伊丽莎白完全不用顾及,当场就愤怒大骂还要决斗。
王府中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对着王爷大声斥责的人。更重要的是,王爷还不生气。
弘昼当然不生气了,几年不见的老朋友了。当初他成婚的时候,还因为各种原因脱离不开身,所以伊丽莎白只是叫人送礼物来。弘昼直接从棺椁里爬出来,笑着就开始介绍伊丽莎白和佛尔果春两人,之后就带着去后院相聚。
至于棺椁是空的
也无所谓了,反正样子也做得差不多了。
眼看着有哪些人来了,哪些人没来,亦或者其他的反应,弘昼全都看在眼里,也不担忧消息会跑出去。他不仅不担忧,下一期的世界报等主题都想好了,大概是道一声乌龙就好。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信了。
伊丽莎白瞪着眼,弘昼连忙就解释道,“其实是爷大病了一场,差点就要死了,竟然还有人把事情夸大说出去。爷想着事情都这样了,大不如顺其自然,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作怪。”
弘昼说的很是可怜,伊丽莎白却恨不相信,“你堂堂王爷,连报纸上的东西都不能决断而且,你为什么要说俄语”
伊丽莎白怀疑的看着他,她自己就是公主,也见识过大清的封建传统。皇家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地位和权势,弘昼就属于其中一员。更不要说报纸是他办的,底下作怪造谣他死了
这个理由说的还不如不说。
弘昼摸了摸鼻子,侧头背着佛尔果春道,“说俄语是因为要和你解释一下,按照大清的习俗,这是爷的嫡福晋。以后你说话的时候,除了注意分寸,还要要给爷几分面子。”
伊丽莎白挑眉,“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就和你没有感觉。”
她一副早看出你是个张口连篇谎话渣男的神情,但是作为朋友,最后还是给了三分面子用俄语咕哝一声,“看你表现。”
“爷懂得。”
弘昼眨了眨眼,俄罗斯皇位在几年间换了几个人坐,明明是嫡亲的女儿。结果位置上的人关系越换越远,眼看着自己都日子落魄起来,伊丽莎白怎么会心甘情愿就算不来这里,伊丽莎白也会卧薪尝胆,告诉安娜一世什么才叫女皇。
两人一瞬间打了机关,伊丽莎白也转头对佛尔果春笑了,“你好,以前总是听说你,总算见到你本人了。”
伊丽莎白说的是满语,虽然不是特别地道,但也流畅清晰。佛尔果春并没有怀疑两人用俄语说话,听她说满语反而惊喜,“公主客气了,以前也听闻公主盛名,可惜从未见到。”
“盛名听谁说也是列夫”
佛尔果春丈二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如实说道,“公主当初来到大清,我在富察府的时候就有听闻了,可惜当时不得见。不过公主盛名,是大清都有所耳闻的。”
“别人说”
伊丽莎白不以为然,她瞥了眼弘昼,“我可是听列夫总说你。”
列夫是王爷
佛尔果春转念一想,大约是所谓的西洋名,所以旁人不知道罢。她莞尔轻笑,“王爷说什么”
“说他有个漂亮聪慧的福晋,很快就要嫁给他了,还有你的画像。我还以为是他吹牛的”
大概是女人之间的相处关系不同,伊丽莎白说着说着,两人就走近在了一起。没有语言障碍的两个人,更是快乐的吐槽说弘昼。
吐槽的当然是伊丽莎白,佛尔果春静静的在旁边听。
弘昼这时候也不乱插嘴,他除此外没有大的把柄。小时候的故事,伊丽莎白爱说就说,过了嘴瘾也就痛快了。当好佛尔果春也听得起劲,几回看向弘昼露出意外神色。
在她看来,弘昼除了男女之间外,基本上没什么可说的问题。却不想小时候也是故事很多,还都不是额涅那里能听到的。
两个人凑在一起,也确实少了一些麻烦和事情。弘昼在后面坐了一会儿,又屁颠颠的跑到前面去,迎接下一位熟悉面孔的朋友。他当初飞了两年在外周游,略有名气的国家都被他转了个遍,同龄人里都有交往。当然这里面也分关系好的,和见面之交的。
弘昼招待了几个人后,还看到了弗朗索瓦,也就是伏尔泰。
当初他在孟德斯鸠那里谈天说地,半途中就听闻有贵族诬陷弗朗索瓦的事情。孟德斯鸠本来不欲帮忙,但是普鲁士的皇子弗莱茨和弘昼好,还介绍有一个对大清的表以善意的文人伏尔泰。弘昼随口说了一句朋友,弗朗索瓦的案子就不了了之。
但是法国当时的环境留不住他,弗朗索瓦谢过弘昼之后,就启程去了英国等地。
虽然相处的机会不同,但是弘昼帮过他,也为弗朗索瓦讲解了大清的情况,让他增添了明确的了解。听到弘昼的不幸后,弗朗索瓦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别人相信他真的认识弘昼,才跟着蹭了一趟飞艇过来。
他来的时候,葬礼已经是结束了,府上也都在慢慢地收拾素衣灯笼等。
但尽管如此,弗朗索瓦也是叹为观止,嘴里不停的低呼老天爷之类的话,还顺便的采访心得。
弘昼这么做,一来是不信,二来也是坦然。如果说这样就让老天爷把他丢回穿越前,他固然伤怀,但那边也同样是他的父母亲人。两者之间不能比,更主要的之前被穿越了一回,要再穿越的话,弘昼就要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比如老天爷的私生子什么的。
想着弘昼笑容灿烂,耸了耸肩,显得很惬意,“没什么,就是棺材里睡着没那么舒服,不过还不错。”
他的身量躺在里面,还是可以翻身换个姿势。
弗朗索瓦将这话记在心里,不由感叹,果然是非同凡响有恶魔之称的人。本来就是与众不同,那他再做其他的事情,也就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很多人都是带着这样的想法来的,当然也有人表示不满,觉得弘昼的理由敷衍,竟然还传出这种假消息去。
弘昼当时设了宴席,看着不满的人,他也不慌不忙道,“是啊,不这么死一回,怎么知道你们是这个态度”
当初他和康熙出游,那可是带足了人才等。各国之间的友好相处和利益分割,可以说他做的很仁慈义尽了。没想到结果还是这样,总有人暗戳戳的背后看笑话,觉得大清也要跟着乱了。
当然,他们的心里想法是越乱越好。
众人语塞,他们不是自家国家的国王,虽然是代表人,可也不敢这么直接的和弘昼起争执。加上自己还在对方的底盘,也确实有仰仗对方的情况,只能心里委屈脸上强颜欢笑的过去了。
弘昼没有耐心招待他们,该吃的吃,该说的说,差不多了就把礼留下来滚蛋。
想要见胤禛可以。
但是想要从中在游说,互助一些利益方面的关系,那就不能了。
弘昼早已不是当年的弘昼了,随意两下就把所有人打发了,不过走的时候还带着去科学院转了一圈,顺便送了点小礼物过去。比如一个录音机什么的,可全都是科学院最新发明的产品。
倒是这个电话始终差了点,弘昼为此很沮丧,毕竟这个弄好了可是对生活很有方便作用的。
众人来了没几天就走,大清乃至全世界看报纸的人都知道,大清和亲王不仅没死,而且活蹦乱跳的在数礼钱。
是的,数礼钱。
诺大的屋子里,摆放着各色珍贵物品,还有一些真金白银。弘昼就蹲在中间,翻看感慨,脸上更是神采飞扬的笑。
像一只巨大的老鼠。
伊丽莎白作为远客,她另外有住处,但平时都会过来。看到弘昼这样,她也算看清了庐山真面目,“列夫,你还记得我的事情吗”
“不急。”
弘昼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感受一下”
伊丽莎白撇嘴,“不要。”
又不是她的东西,跟着数着只会眼红。更重要的是,她还记挂着自己的国家。想想她就在门口站着,张口就是俄语,“不是我贪心,可是安娜她真的不适合当女皇。”
“原因”
“那多了,她虽然看着是熊熊野心,可实际上就是贪图富贵的女人而已”
大约是难得有人听她畅所欲言,伊丽莎白忍了好久的话,终于都找到机会一吐痛快了。她的母后叶卡捷琳娜没什么实权,那个时候安娜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可惜当时她拥有的实力不够,最后叶卡捷琳娜顺应着传位给彼得。
彼得是父亲第一位王后所出的孙子,实际上也没有坐稳多久,之后就被安娜撬走了皇位。
安娜如果一直都有这样雄心和才干,伊丽莎白也最多是可惜,但不至于这么不服气。可问题是安娜身边有情人们,也始终有这方面的问题。当了女皇之后,马上就被伊丽莎白赶出去,然后在皇宫里快乐的和情人过上逍遥生活。
国家是什么
全然不管。
行事之上,几乎都是随心所欲,这怎么能是一国女皇呢俄罗斯是大国不假,可是在彼得一世的手里也还属于发展中,转手之后原地踏步还能说是休养生息做经济发展,可这种往后倒的昏君怎么说
弘昼默默听她抱怨,最后叫富尔敦特意带着她进宫一趟,“阿玛虽然叫我入政,但我毕竟不是当职的。既然你这么清楚明白,那就和爷阿玛说去。”
“这,这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