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蕴遂命人将府邸恢复成七年前的模样, 又佯装升了吏部侍郎,将冬葵带回了府邸。庭院阔大,廊下清风徐徐,冬葵晃了一下柳蕴的衣袖,“我喜欢这里。”
当年,亦是这副情景, 柳蕴听罢只道, “你喜欢就好。”而今却是眼睛一眯,唇角翕动几下,才敢低低言语, “这是柳家旧宅,我还是带你来了。”
把当年没说的话说了。
像是一种弥补。
“什么”冬葵注意力被院中的海棠吸引去了, 一时没听清, 到底还是错过了, 柳蕴仰面笑了笑, “无事,你喜欢就好。”
见他笑了,冬葵亦跟着笑, “想来夫君也喜欢。”柳蕴在她望过来的期待眼神中点了点头。
当年,一住进宅子,就入了夏。
一整个夏天, 先帝与废帝都相安无事地处着。
朝堂安稳,柳蕴却是忙得不可开交,他虽担着侍郎的职, 但顶头的尚书年纪大了,总想着过清闲日子,政务都堆在他身上,他是日日早出晚归,冬葵想与他多说一句话都难。
那些日子,天未亮起床时,冬葵总扯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偶尔嘀咕一声,“我好后悔让你进京考了状元。”脸颊埋进枕头里,耳根泛着懊悔的红,柳蕴叹了口气,俯身过去,“快了,你且忍一忍。”
冬葵不知他这快了是何意思,恐他担忧,只乖巧点点头,起身勾住柳蕴的脖子,“那我和孩子等你回来。”及至柳蕴披星踏月地回来,被她拽到床上歇着,偶尔半夜了,冬葵啜泣一声,“快了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