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被蛇咬伤当天就被送去县城里的医院涂了药。医生看着一家老小紧张的模样, 说“这个不严重呀。没事, 敷几天药就好了。”
周峰爸面如铁青,抱着孩子说“这不严重他都昏过去了”
医生“”
“那他估计是被吓坏了,吓得不轻。”
周家人对周秀的不满达到了顶点,如果周秀在场,恐怕周峰妈能活吞了她。
周峰妈沉着脸说“死丫头片子, 等她嫁了人就懂事了。”
周二婶埋怨“她现在鬼精得很, 防得连回家都不肯, 还愿去相亲我听人说她还在村里的小学代课,村长肯定要管。”
周秀的堂兄周毅想到那三十万他就心痒痒,“只要她还姓周, 就由不得她愿不愿村长管天管地, 还能管人娘家嫁女儿”
周家的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三十万彩礼, 这辈子他们恐怕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周毅弹了弹烟灰,“能嫁那么有钱的老板, 是她的福气,回头肯定得谢我”
他给家里人形容了黄老板有多有钱, “他是县城里最有钱的老板,工厂比咱村里的小学还大,整整一栋厂房, 家里有两辆车,燕窝鱼翅吃一碗倒一碗。秀要是嫁过去了,以后咱们家也能跟着沾光。”
其他人得一愣一愣,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吃一碗倒一碗是什么概念席家再有钱, 能有钱得过开厂子的老板周峰妈磨了磨牙,甚至萌生了让自己女儿顶了这份美差的念头。
周毅把周秀最近的照片送给了饲料厂老板,黄老板见了周秀的照片魂牵梦绕、念念不忘,立马答应来乡下一趟见见周秀。
周末。
夏季炎热,周秀打了盆井水放在地上,专心地写着试卷。她写完了老黄送的三大本试卷册,钱包也随之日渐鼓涨。
老黄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笑眯眯地问“周秀啊,我听说你最近很忙,试卷写完了吗”
周秀回答“写完了。”
他神秘地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周秀放下了电话,发现外面有人在叫她,她走出去看了眼来人是周毅。
周毅冲周秀笑笑,也没在意扭头就走的行为,他看着小堂妹白净细腻的面孔,愈发笃定。
他掏出了一张手帕捂住了周秀的鼻子,顺势抱住了她,背着她走上了迎面驶来的面包车。
周末,学渣们睡饱了午觉,一觉醒来没发现周秀的影子,只留下被风吹得满地都是的试卷。
杜飞扬捡起学霸的试卷,打着哈欠喃喃道“秀秀也太不小心了,试卷都掉光光了。”
蓝芯叫起了周秀“秀秀,今天我们去哪里玩”
徐卿视线一扫,忽然收回懒懒的目光,他摘下眼镜说“不对,她从来不会这样的。”
花絮忽然一愣。
周秀的桌面是一贯的干净整洁,写完的试卷也永远是被收拾得很好,而现在不仅手机放在桌子上,试卷也散乱了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
学渣们找遍了整个客栈发现不见人,联想起前几天听到的墙角话他们惊呆了,他们第一时间去了周家去找周秀。
花絮问“周秀呢你们把周秀带到哪里去了”
周峰妈坐在家门口摇着扇子纳凉,噗嗤地笑“脚长在她身上,她去了哪里问我干啥”
周家的亲戚说“周秀好长一段时间没回过家了。”
花絮使了个眼色,杜飞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风一吹钱掉到了周家的院子里,“哎呀打扰一下,我进去捡钱。”
他们顺势闯进了周家,挨个房间地找起了周秀。
学渣们见到周成,跟见到主心骨似的,他们把周秀不见了的消息告诉了秀爸和秀妈。
周成和刘梅俱是一震,双目欲裂,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什、什么”
花絮走到周峰妈的面前,说“实话跟你们说吧,如果周秀不见了,最有嫌疑的就是你们”
徐卿顿了顿,分析道“毕竟我们曾经听说过秀秀的堂弟放出话,要她好看。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你们说要是报了警,会怎么样”
谈明说“既然我们是她的同学,我们来到了这里,我们就会帮她帮到底。”
周家人听到居然还闹到要去报警周峰妈借着洪亮的嗓门掩饰心虚“你们可不能这样乱污蔑人”
周家的大堂兄嗤地笑,“哟哟,周秀不见了找我们干什么搞清楚点我们才是周秀的家人,你们把周秀弄到哪里去了”
周阿婆全程拄着一根拐杖,沉着脸看着这群城里来的年轻人,她操着方言说“还轮不到一帮小子”
“滚出去”
周成站在院子里扫了一眼,看着身边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家人,他们漠不关心、他们冷嘲热讽,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把周秀失踪的消息跟玩笑般看待。
周成忽然想到一年前周秀含泪被迫离开时,大家眼里只有欣喜、只有等着数彩礼钱的期待,但毕竟结婚嫁人是一件喜事,周成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但此时他打了一个哆嗦,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钻进心里。
再看一眼,只有刘梅挨个央求着妯娌、小姑、侄子侄女,“秀儿不见了,大家帮帮忙找找”
“快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