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姐”
王方迎上前, 少女气质冷淡坚韧,她像一柄剑,周身没什么多的装饰。云月玺有一种奇特的气质, 大多数时候, 她都极理智,哪怕穿着妍如春花的衣服,身上也没有过多娇不胜衣的怯感, 如今素着衣服,更是让人不会在意她的穿着, 只觉得她白衣若鸿, 似利剑踏雪而来。
王方端详云月玺, 见她脸上没什么伤心的情绪,却也放下心。实在是剑修大多情绪内敛, 有了什么委屈,也不会说出来。
他们执剑于怀, 割破了满手的血,也不叫人知晓。
王方将关切藏在眼底“云师姐,可发生了什么事”
他半开玩笑地道“清虚真君也算严厉,若说了什么, 师姐别放在心上。”
云月玺完全没放在心上, 心若有所痛,是因为心中在意,她并不在意,当然不痛。
云月玺道“无事, 师尊所言,俱是废话。”
她没管王方似乎有些无语的样子,道“松尝真君何时有空”
王方想了想“师尊这些日子虽说为了乾罗试炼有些忙,但若是我去,他定会有空。”
二人商议好,一同去找松尝真君。
松尝真君所住金霞峰,因峰顶晚阳灿烂,如给此峰镀上一层金辉而得名。金霞峰上秩序井然,虽不像碧云峰那般富有人情味,但也别有一般修真界的秩序。
王方这样严肃守礼的性子,倒确实符合金霞峰的做派。
云月玺和王方一同走在金霞峰的路上,四周也没有弟子好奇地打量他们,王方轻咳一声“云师姐,金霞峰上人情是如此,但是我们并不冷漠。尤其是我师尊,他看起来严肃古板,但实则内怀柔情。”
云月玺正在思考一些事情,没有及时回复王方。
王方又再说了一遍金霞峰人情并不冷漠。
云月玺这才回神,定定地看着他“无碍,若论冷漠,谁有我冷漠。”
王方这才反应过来,是啊,无论是剑修、还是冰灵根,都是出了名的冷淡性子。
王方不再操心,带着云月玺前往松尝真君住处。
松尝真君是一个法修,法修,有排山倒海之能,但是,几乎没有法修擅长近战。松尝真君先让云月玺和王方一同出招。
王方是风灵根,法诀一掐,大风扬起,无数风棱从空气中剥离出,松尝真君见状,左袖一扬,想化解此招,忽而,他眉头一皱,脖子间生出凉意。
一柄寒光锃亮的剑出现在他身边,云月玺剑尖直指松尝真君咽喉,松尝真君皱眉,法修勾动天地灵气时,极容易被打断。
但松尝真君何许人也,立即在周身祭起一道屏障,云月玺的剑便无法刺过去。而且,这屏障看起来透明,实则剑尖一触,就会被粘连上。
松尝真君眼看着云月玺的剑尖离他的屏障越来越近,刹那之际,再度召出法诀,像远处的王方攻去。
柿子要捡软的捏,虽说这样说自己的弟子不好,但是松尝真君看得清清楚楚,比起攻防有度,浑身没有破绽的云月玺,还是他那施法的徒弟适合攻破。
他计算得非常好只要云月玺的剑尖被他的屏障粘连一瞬,那么,他就有时间去攻击没了剑修保护的王方。
没想到,松尝真君的水龙术刚吼到王方面前,王方身后便出现了云月玺,她一剑刺过,松尝真君的水龙瞬时消散,雨水爆开,云月玺周身自有剑气,半点也伤不到她。
松尝真君怔愣一瞬,他见一击不中,也就收手。
“你这女孩儿,是哪位的徒弟是凌阳剑君的徒弟、还是破虎剑君的弟子”松尝真君以为这样用剑出神入化的女孩儿,定是门内哪位剑君的高徒。
“弟子乃清虚真君之徒,见过师叔。”云月玺收了剑。
她虽看起来赢了,但仅仅是松尝真君未出全力罢了。
松尝真君倒没料到云月玺会是清虚真君的徒弟,一个法修,有一个天赋这么强的剑修徒弟松尝真君一叹,想必,清虚真君定然很爱重这个徒弟,才能让天赋极强的剑修愿意拜入他的门下。
松尝真君道“你的剑法精妙,倒是我这徒弟不配和你为盟。”
云月玺道“实属谬赞,王方师弟很好。”
松尝真君自然也觉得自己弟子好,虽说比不上这剑修,但也是极强的法修。他道“适才,你为何没向本君屏障刺来”
云月玺稍微思考一下“真君见晚辈剑光刺来,并未躲避,足以见到适才屏障要么能防御晚辈剑光,要么另有玄机。若是前者,一击不中,则王方师弟必定陷入被动,若是后者,则我们满盘皆输。晚辈不愿做此事。”
“好、好。”松尝真君连连称赞,他最清楚他的徒弟,修为的确高,但是防御太过薄弱,有这么个细心强大的剑修,乾罗试炼魁首之位,必定被搜入囊中。
“但是,若你曾经去过乾罗秘境,那么,则不能再度参加乾罗试炼。”
松尝真君也认为云月玺的实力,早该优胜。
云月玺只道自己没赢过,松尝真君虽狐疑,倒也不再多问,而是教给他们一些阵法,还给了好些防身武器。
他嘱咐道“王方,你定要注意,你本是风灵根,于御风诀一道早已无碍,但你最大的弱点便是,你的防御太弱,之前你修习时,便有这么个弱点,于防御一道的术法,你学得最慢,于攻击一道,你无师自通。”
松尝真君说得王方有些尴尬,但师长拳拳爱意,王方也不会不领,自是道知道了。
他和云月玺下去练习攻守演变,二人都全力以赴。
王方的年纪,实则比云月玺要小几岁,所以,这是他今年第一次参加乾罗试炼。
乾罗试炼越来越近,玄武宗之内的弟子,适合参赛的都摩拳准备了起来。
另一边,白黎所受的刑罚也满了。
她恹恹地缩在思过牢中,青色的裙摆已经染了灰,失去了所有鲜亮的颜色。
碧云峰一整个峰,都像是一家人那般,如今白黎出牢,除了清虚真君外,整个峰的人都来了。
温月面带笑意,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面,宛如她是大师姐一般。
赵难在背后皱眉,他身量非常高,快要突破天花顶,赵难道“这种地方,又黑又脏,白师妹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