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霓虹灯牌做得花里胡哨, 代晨只和官淮说了一次名字, 官淮隐约记得是罗什么, 这会儿抬头看着鬼画符一样的灯牌, 这分明是“萝枝”嘛。
于是她斩钉截铁地告诉陆江“是的,萝卜的萝,树枝的枝。”
代晨在一旁跟门口的小哥聊天,没注意到官淮到底说的是什么。
陆江问“大概在哪个地方”
官淮四处望了望, 看到了不远处的广城塔“在天南区这边, 从我这儿看得到广城塔。”
“好,你等我来,千万千万不要一个人进去。”陆江再次强调一遍。
官淮想说,我不是一个人啊, 代晨是老手啦,她会照顾我的。
但是想到陆江已经因为这件事有点儿不高兴, 她选择乖巧闭上嘴吧。
“好的。”
挂完电话,代晨过来问她怎么样,官淮不好意思地说“他让我等他来。”
代晨调侃她“夫管严”
陆江管她是挺严的, 官淮点点头。
代晨看了眼时间,这会儿还早, 才七点多,既然人家老公都发话了,就陪着她一起等吧。
入夜之后,夜色愈发浓重,酒吧门口开始热闹起来, 代晨一身朋克的打扮,看上去又酷又冷,摇滚范十足,一旁的官淮乖巧地站在她后面,白得发光的双腿和精致的五官,把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之前在总部,伟哥他们也天天把她吹上天,但是那个时候都是熟人,她不会觉得有多不好意思,平时上下班她经常打伞戴帽子,路人的注目礼偶尔也会接收到,但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大家的目光就这么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官淮局促地扯了一下代晨“我是不是穿得太夸张了”
代晨想也不想“不会,是你太好看了”
官淮拽了拽裙子“是嘛”
代晨“别扯了,再扯裙子都要掉了。”
深秋的夜里,即便是广城也是凉风习习,官淮还是光着腿,没一会儿就有点儿冷了,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脚。
酒吧附近全是酒吧,没什么能坐一会儿的店,不然官淮可以去别的地方等,让代晨先进去,毕竟代晨还要做准备。
代晨正在刷手机,抬头看她一眼“要不我们还是进去吧你给你老公打个电话,他不放心的话我来跟他说。”
才等了十分钟,官淮确实冷得有点儿不行了,她找到通讯录里的“老公”,然后拨了出去。
陆江接得很快“怎么了”
“你大概要多久到啊我同事要进去做准备了。”官淮蹦了一下“而且外面好冷。”
陆江冷笑一声“冷还穿那么短的裙子”
官淮扁扁嘴,又开始不自觉地去扯裙子“我以后不穿了”
“嗯,以后不要穿这种衣服,很丑。”
快被冻哭的官淮是是吗
陆江看了眼时间“这里有点堵,我还没出秀江区。”
官淮耸耸鼻子“我可以进去等吗”
陆江反问“你可以不去吗”
官淮叹口气我仿佛是个假的成年人。
一旁的代晨看她垂头丧气的的样子,示意官淮把手机给她。
官淮可怜兮兮地问陆江“我让同事跟你说行吗我好想去啊”
电话那头传来绵绵软软的声音,听得陆江气血一涌,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妥协地“嗯”了一声。
官淮连忙喜滋滋地把手机递给代晨,刚刚还灰溜溜的,这会儿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代晨接过手机,官淮连忙搓着手,对她比了个“拜托拜托”的手势。
代晨憋住笑,对电话那头说“你好,我是官淮的同事。”
“是这样,我们这儿是个清吧,老板也是我很好的朋友,里面都是熟人,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活动。这会儿太冷了,我看她脸都冻得有点儿青,不然我们先进去”
“你尽管放心,你来之前我会让她呆在楼上的包间里,不会有人进去打扰她。”
陆江看了看前面堵的情况,回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代晨,代表的代,早晨的晨。”
“是分部数据中心的”陆江接着问。
代晨回答得干脆“是,我在公司干了两年了。”
陆江转手把信息发给了高秘书,让他调一下资料。
然后说道“知道了,我来之前保证她在包间里,不要让人跟她接触。”
能松口就行,代晨保证“你放心。”
然后把手机还给官淮,比了她一个“ok”的手势。
官淮高兴地把手机接过去,又听陆江啰嗦了几句。
代晨沟通完之后,突然觉得官淮老公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不久前才听过,她仔细想了想,没想出来。
“我们进去吧”
官淮挂了电话,过来挽住代晨,代晨瞬间感觉绵软的一大团压在了自己胳膊上。
代晨妈蛋同样是女人。
两个人高高兴兴进了“罗技”,代晨也没再纠结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罗技”里装修得很有特色,蓝紫的暗冷色调,强烈的光线的对比,张扬个性的风格,很有几分科幻未来的感觉。
舞台上,已经有一个男歌手在唱歌里,慵懒磁性的音色,懒懒地唱着,酒吧里人还不是很多,沙发卡座都还没有坐满,有人聊天,有人打牌,有人摇骰子,并没有官淮想象中震耳欲聋的喧闹。
代晨看了眼官淮新奇的样子,很想让她多转转,但是想到她惹眼的外形,还有官淮老公的千叮咛万嘱咐,还是让她先老老实实呆在包间里吧。
刚进门,代晨就把她带到了楼梯旁边,官淮还在四处张望,代晨指了指楼上的一圈包间“我带你去那儿坐,外面是层玻璃,你在上面也能看。”
官淮这才注意到,这间酒吧的吊顶很高,二层有十来个包间,有点儿像复式的公寓,代晨说从里面能看到楼下,但是她站在这儿是看不到里边的。
代晨带她来的包间视线很好,官淮凑到玻璃那面往外看,一楼的场景一览无余。
代晨把房卡给她“这是要额外收钱的啊,等你老公来了,得让他埋单。”
包间不大,也就十几平,里面摆了两张沙发,一个茶几,一面墙上摆了许多酒水,官淮指了指那面墙“我可以喝那个吗”
代晨看过去“可以啊,最后一起结账就行,你想喝吗给你拿两支低度数的果酒”
包间门用的是磁卡锁,没有房卡是进不来的,官淮手里拿了一张,还有一张在管事手里,只要官淮自己不开门,别人是绝对进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