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鱼香这个小妖怪儿媳妇相处了半年多,应晴真这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还能看不出来她是什么性子那是真的娇气, 也是真让人头疼, 月子没出就想出去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跟个顽劣的小孩子似的, 你板着脸训她几句,声音稍微大点,她倒也不生气,就低头抠着手,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时不时瞅你几下,直瞅得你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哄哄她,哪里还记得训她。
应晴真抓到几次小妖怪调皮后, 每每被这么瞅上几眼,就彻底缴械投降,打不得骂不得, 她儿子天天把人捧在手心宠着惯着,她这个婆婆总不能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把人给训成乖宝宝,那样的小妖怪估计也就不是那个见到她就蹦跶着喊她漂亮妈妈的儿媳妇了, 反正日子是小夫妻俩过得,应晴真看得很透, 各花入各眼, 她儿子喜欢,有本事宠,再顽劣那也是好的。
可就是这个两天不调皮捣蛋一下就难受的小妖怪突然有一天开始缩在屋里写作业背书,一天两天也就算了, 能坚持两个月多月白天不出家门,这个就怪了。
应晴真也不傻,联想到这几个月小夫妻俩晚上经常跑出去,有一次十点多两人牵着手,笑得一脸甜蜜从外面回来被她撞见,小妖怪那心虚的模样她还记得,只不过那时她只以为这俩孩子出去约会不好意思,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应晴真懂,可现在想来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毕竟哪有小夫妻俩三天两头丢下孩子去约会的,这做了爸爸妈妈的人再不靠谱也不会这样。
中午吃过饭鱼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应晴真过去不着痕迹地问了一通,这傻孩子还机灵起来了,硬是一句话都不说,问啥都摇脑袋,这要不是她儿子教的应晴真能当场撞墙。
这天晚上,小夫妻俩还不知道自己要暴露了,把五只吃过奶睡着的小崽子放到他们爷爷奶奶那后,骑着自行车去挣钱。
应晴真紧跟其后,怕被小儿子发现,特意让大儿子骑着自行车和两人隔段距离。
宋砚苦啊,最近部队里有演练,他摸爬打滚好几天,眼都没闭一下,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不酸的,好不容易回到家想着能休息休息,哪想躺在床上没多久就被他妈叫来当苦力,还是个跟踪自己弟弟的活,这算什么事啊。
小夫妻俩一路骑进北京大学,进了教师公寓好一会没出来,这十月份的天,晚上凉风嗖嗖的,宋砚却出了一身的汗。
过了两刻钟,看向他妈说“我看他们就是想回来过过没有宝宝打扰的生活,您是真多想了。”
应晴真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肯定有事,不然香香那小傻丫不会那反应。”
宋砚每次听他妈叫弟妹小傻丫就想笑,这令人畏惧的小妖怪到了她妈嘴里怎么就变得那么朴素老实呢。
楼上,宋书玉坐在书房里,翻着这几个月的账本,小人鱼趴在他腿上噘着嘴抱怨。
“妈妈和大哥怎么还不走啊,我还想去吃郑大娘的烤红薯呢,再晚点去就没有了。”
宋书玉敲了下小脑瓜,说“还不是你太笨了,妈问了你这事都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要不是我发现有人跟着,以后你都别想吃红薯了。”吃了这么多天也不嫌腻。
小人鱼很不开心,拱他的肚子,“我忘了嘛,本来记得的,下午带大宝他们泡水玩,玩着玩着就忘了,不怪我,怪大宝二宝三宝四宝还有小宝”
宋书玉忍俊不禁,“出息了,还知道拉宝宝给你背黑锅。”
到了八点多,宋母还没有要走的迹象。
今天晚上看来是去不了了,这段时间也得收敛着点,小人鱼眯着眼,下巴一点点低下去,宋书玉捧住她的脸,把人抱起来,“今晚住这儿,明早再回去。”
鱼香满脸困意往他怀里拱了拱,嘴里咕哝道“宝宝饿了怎么办”
宋书玉眯了眯眼“饿了吃奶粉,也该断奶了。”跟一窝小奶哈似的,天天缠着要吃奶没有点出息。
鱼香不懂男人突如其来的幽怨,到了床上沾到枕头就睡。
宋书玉打开床头灯,走到窗边拉上帘子,然后毫不留情地把灯灭了,宋砚在楼下看到,扯着嘴笑,怕他妈恼羞成怒,忙咳了声打住。
这帘子拉得跟舞台剧闭幕似的,应晴真要是看不出儿子是故意拉给自己看的也白活这么多年了。
她甩甩手,“算了,这小混账看来是铁了心不想让我知道了。”
宋书玉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默数了几个数,旋即听到楼下自行车打铃的声音。
过了会,他起身打开灯。
小人鱼睡得迷糊,梦里烤红薯和鸡腿堆满了她的珊瑚屋,金灿灿地要流油,她两眼发光舔了舔唇瓣,迫不及待地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软软的甜甜的,真好吃于是张开嘴又咬了一口,哪想这次却听见红薯嘶了一声,冒出两只眼睛凶神恶煞瞪着她,鱼香浑身一抖,被吓醒了。
“宋书玉”
宋书玉摸着嘴角,盯着身下的小媳妇,冷冷地笑了声,“醒了”
鱼香瞅了眼他破了块皮的嘴,想起香香的红薯,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拿下大白兔上的大掌,“醒,醒了。”
可惜大掌很不如她愿,刚拿下去又摸上来,宋书玉眸色深沉,胸膛裸露,肌肉线条流畅有力,鱼香挪着屁股,本能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摁住,压在身上,搔了搔面颊,“我家香香刚才梦见什么好东西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