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何秀秀。”
何秀秀
宋书玉皱着眉,终于从脑海里搜索出一张清秀的面孔,然而这并没有使他感觉很愉快,不是胡文瀚,却比胡文瀚更麻烦。为了避嫌,宋书玉没有上前打开门,他站在门后,隔着门板问了句“何同志,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这到底是哪里晚啊何秀秀望着还挂在西山头的太阳,表情茫然。她是趁着自家人吃饭时偷偷跑出来了,如今站在这,虽然四周有树木遮掩,但要是不小心被谁看到,村里三姑六婆肯定是饶不了她的。
“我,我就是想跟你说个事,”何秀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她拍了拍门板“宋知青,你能先把门打开吗”
就是这种急迫让宋书玉更不敢开门了。用解远洲的话来说,他宋书玉的人品家世在这河西村就是块肥肉,真是人人都恨不得上来咬一口。宋书玉虽然不至于自恋到认为谁都稀罕他这种地步,但谁又能保证真不会有人过腻了这没有油水的乡下日子,使些手段赖上他
要是真被人得逞了,到时要带个村姑回城,不说他从不从,谢老女士那得到消息,估计就直接来信一封让他滚在这乡下别回去了。宋书玉可没打算要在这小山坳过一辈子,对村里这些姑娘,他一向是能避就避,从娄国立手下救下何秀秀完全是个偶然。
宋书玉有点头疼,但他的教养容不得他后悔自己的选择,就是这姑娘和她那爹,看着他的眼神委实过于殷切了些,就像是那个小女鬼一样
不行,想到小女鬼,头更疼了,宋书玉清了清嗓子“何秀秀同志,我已经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反正他是不会开门的,谁开门谁傻子。
何秀秀虽然已经在那晚看清了宋书玉这人的真面目,但如今看这人把她晾在外面,真油盐不进时,还是不免唏嘘一声,大家都以为这宋知青是最不会用鼻孔看人的,却没想过人家是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
何秀秀也不磨蹭了,她低下声对门内的人说“宋知青,赵小妹出事那晚我看到你了,就在芦苇丛那。”
说起来也是天意,那一晚何秀秀夜里起来上茅厕,乡下的茅坑大多都盖在院外,离房子远远的,何秀秀刚从茅厕出来,就见着一个人打着手电筒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