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仗人势,驴蒙虎皮”
吃罢饭之后,厉霄陪着宋颂一起去看他的住处,宋夫人还没出饭厅就骂开了。
宋国公皱着眉,他也有点搞不清楚这个儿子了,如今到底是怎么了,突然之间性格大变也就算了,还在饭桌上一直拆自家人的台,他是真不把自己当国公府的人了是不是
“他当自己跟了疯王就上天了是不是这还没成婚呢你瞧瞧他都跋扈成了什么样子居然还敢在桌子上挑你我的刺,这贱种,早晚我要”
“别说了。”宋国公打断了她,脸色十分难看。
说到底那也是他的种,贱种贱种的骂来骂去,像什么样子
宋夫人却十分恼火,尖声道“我骂他怎么了不过是卑贱商女的种,攀龙附凤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早晚有一天得摔死他”
她言语刻薄至极,宋国公气的吹胡子瞪眼,袖子里的手指捏了几捏,到底是忌讳她皇后亲妹的身份,扭头冲前头去了。
“怎么你还心疼他啊”宋夫人连走几步冲着他的背影讽刺“也不瞧瞧人家拿不拿你当爹”
宋国公加快脚步,穿过拱门便一路消失了。
其实根本不用特别找人带路,宋颂原本就是跟母亲住在香院的,只是后来傅香死后他才被赶出去,转过青石小径,看到那熟悉的院子,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厉霄侧头看他,道“颂儿若有难处,可以告诉本王。”
宋颂的确不介意偶尔对厉霄卖点惨,但他也不可能刻意去跟厉霄提曾经被虐待的日常,那些事情放在他自己身上或许刻骨铭心,但听在旁人耳朵里,指不定有多磨耳朵呢。
“有殿下在,我能有什么难处”宋颂对他一笑,抬步走进院内。
这个院子尽管已经刻意打理过,但还是能看出来常年不住人的气息,地面上的草明显是刚刚派人除去的,满是泥土被翻过的痕迹,门口摆着两个不知从哪儿个院子挪过来的盆栽,屋内虽然扫的干净,却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灰尘的味道,久无人居的内侧墙面还有漏水的痕迹。
厉霄简单看了一眼,眉宇之间便溢出几分的阴霾来。
宋颂一路走进去,里面熟悉的柜子底部已经腐烂掉漆,他伸手拉开看了看,迎面有一股子木头腐朽的味道夹杂着刚放进去的熏香味道扑面而来,宋颂打了个喷嚏,发现这里面空空如也,便又重新合上了。
其实他清楚,母亲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当年留下的贵重物品肯定早已被扒拉光了,就算余下一些,也定然被今日打扫的下人给捡走了。
但哪怕如此,他还是不死心的去分别去看了一下别的抽屉,不得不死心放弃。
床上倒是放着干净崭新的被子,宋颂看了一眼,忽然听到厉霄对身边的人道“回王府去给王妃拿些衣裳来。”
然后他又道“去将你们管事的寻来。”
接到吩咐的人各自离去,厉霄将宋颂拉到了桌前坐下,望着他道“以前一直住这儿”
宋颂眨眼睛,宋颂是真没想到这个院子和房间里头会这么空,柜子里连几样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但想来也是正常的,毕竟今日那圣旨下来的太突兀,宋国公估计也是为了显得跟他父子情深,赶紧就派人把他接了过来,导致这里根本没有布置妥当。
这会儿,宋颂哪怕有心想伪装自己一直住在这里,也完全没办法,他只好沉默不语。
厉霄抿着嘴,眼里已经显出了几分的戾气来,他抬手捏起糕点,手指却控制不住毁灭欲,一点点将那雪白的酥糕揉的粉碎。
宋颂意识到他情绪的不对,开口喊了一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