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英面色变得难看,刚张了张口, 南息突然来一句, “你自己还欠着赌坊银钱, 尚且自身难保, 拿什么护住他。”
刘秀英一惊, 仿佛被踩了痛脚,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去赌钱。你冥顽不灵, 等人找上门来,我看你们怎么办”
李云歌看不上她那慌张样, 翻了个白眼, “没有的话你急什么,最好没有, 要是让刘大叔知道了”
南息也叹了一声,“你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罢。”
“你好啊,你们威胁我我告诉你们,不准告诉我爹”刘秀英恼怒地看了他们一眼, 怕他们再说些什么,脚步慌乱地逃走了。
秦筝上过私学一段时间, 那时南息恰好换班, 并未有过多的交集。倒是听说过秦筝曾在寝舍里聚众赌博过, 不过后来被私学明令禁止, 便就没有关注了。
南息结合一些情况,推测的七七八八,不过具体的明天再看吧。
一大早, 南息手里捏了一支鎏金白玉簪,白璧无瑕,头端开了朵缠枝莲,精雕细琢,似乎似特制的,尾端尖锐锋利。
正是昨晚的簪子。
南息想了想,用块布帕包了起来,放在怀里,便出了门。
百花镇虽是个小镇,但地处要塞,是个锦绣繁华之地。其中到处可见盛开的繁花,有些是自然丛生的,有些村民精心侍弄着,拿来卖给外乡之人和富裕人家。
有些花香怀孕之人闻不得,谨慎起见,南息去找了一圈,最后折了支无香的海棠花,花期虽快过,但总有迟迟才盛开的。
南息路过村口宅院时,一溜烟儿翻墙而过,在那窗台上琢磨了片刻,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玉离瑾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窗子里挤进来一枝娇艳欲滴的海棠花。
玉离瑾“”好傻。
夜晚怕着凉,窗户都是关上的,只留了一丝缝儿透气,那花枝探头探脑,愣是挤了进来。明明严防死守,可那人偏生是无孔不入。玉离瑾心底有些嫌弃,但往后的日子里下意识的留了小半扇窗子。
私学旁边有一家柳家书肆,书是金贵物,里边的东西比寻常价格要贵上几成,然而仍时常供不应求,生意火爆,读书的人家咬牙也要买上几本。
南息脚步顿了顿,捏着书本往街道里面走了。
走到一条幽静的小巷子,里边有一间简陋的小书肆,虽然无人问津,但布置得干净整洁。
柜前坐着个正在看书的中年女子。南息轻咳一声,“掌柜的。”
那掌柜立马抬起头来,面带微笑,“姑娘,不知有何要事”
“请问可有四书的注解释义之类的书籍”
掌柜微微一愣,“姑娘说的可是说文解字类的典籍用来查找释义”
南息摇摇头,拿出手里的书,“好比这种。”
掌柜接过来,翻了翻,不由得眼前一亮。此书对比起原文,文字更为直白易懂,读起来有如醍醐灌顶之感,从前晦涩难懂的地方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书你哪来的”
南息正想答,旁边蹿出个老人家,一把夺过书,叫囔道,“什么书使得老林你激动成这个样子,让老婆子我瞅瞅。”
南息注意到掌柜有些恭敬地唤了一声“老夫人”。不由得打量了一番,似乎是耳顺之年,满头白发泛着缕缕华光,面有皱纹沟壑,但神情慈祥有精神。
而且有些面熟。
南息还未想出这面熟感从何而来,那老人家噫了一声,不客气道,“文笔拙略,语句生涩,唯独观点还算新颖但是,读书是自己的事,你弄出这个来岂不是助他人走捷径”
老人家目光炯炯看着她,“读书该是自己去理解。人有天资之分,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天资愚钝者利于解读和记忆”
南息被批了一通,也不恼,直觉这老人家没有恶意,“在下才疏学浅,不敢班门弄斧。著此书,一为院试将近,以作自己和他人温习之用;二为赚钱。”
老人家哈哈大笑,“你倒是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