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出现两张脸孔,一张俊美森寒,一张美艳娇憨。
二人的这个姿势很暧、昧,但萧珏的语气却是带着凉意的“朕可不是说笑。”
叶卿心跳得有些快,脑子都有些懵了,她不知该怎么接狗皇帝的话,脑子一抽说了句“臣妾舍得不陛下。”
这句话不知戳中了狗皇帝的什么笑点,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放开叶卿坐回了圈椅上。
叶卿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手心里全是冷汗。
“算了,不逗你了,无趣。”萧珏突然道。
他盯着她看,眸子像是一口古井,幽深叫人不敢直视。
等萧珏在昭阳宫用过早饭回昭德殿,又送来了丰厚的赏赐,叶卿脑子还有些懵。
这次的赏赐比先前都多,而且格外张扬,好像是生怕宫里还有谁不知道她这个皇后如今盛宠了一般。
她还是弄不懂萧珏到底想干什么。
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萧珏在问过她不离宫的答案后,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些什么。
她形容不出来,但光是想想,就有些毛骨悚然。
今天昭阳宫的下人走路脚底都发飘,约莫是昨天才被人嘲笑了,结果今天瞬间又扬眉吐气,心中痛快。
叶卿就跟楠竹提了几句,让他们不要摆出这幅鸡犬升天的架势。
风头过盛总是会引来很多麻烦的,为了整个后宫的和谐,还是低调做人比较好。
“娘娘年纪轻轻就能看透这一点,实属难得。”房嬷嬷难得夸叶卿一句。
“早些看透,才能早些认命,不至于期待太多,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叶卿道。
这些钱啊,现在还是她的,等她被狗皇帝弄死了,就不是她的了。她高兴个毛线
房嬷嬷叹了一声“娘娘还年轻,陛下对您也是有意的,您别那般想。”
叶卿心里苦,但是她不能说。
萧珏从昭阳宫离开后,没去御书房,也没回自己的昭德殿,反而出宫去了一趟大昭寺。
大昭寺的方丈大师亲自接待了这位年轻的帝王。
“施主还是来了。”方丈是个身形干瘦的老者,眉毛胡须都已经白了,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萧珏出宫换的是一身便衣,他容颜俊美,但神色间阴鸷难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当年那一卦,有变数吗”萧珏开口。
方丈念了声阿弥托佛,“施主心中既然已有了答案,又何必再问老衲”
“重算。”年轻的帝王戾气横生。
方丈叹息一声道“命数既已定,算多少次都是一样的。”
帝王捏碎了茶盏,面上似覆了一层寒霜,他闭了闭眼,似乎终于平定了些情绪,才继续问“一个人,会不会突然性情大变”
“人有七情六欲,因情而哀,因欲而苦,求不得,舍不得,万般皆苦,若在哪一情上陷得太深,心性自然也会跟着变化。但若看破,便是无喜无悲了。”方丈答道。
萧珏沉默着,久久未语,最后离开时,留下一袋银子,道“她的长生牌位,还是用香火奉着。”
等萧珏离开了禅房,小沙弥才进来,看到桌上的钱袋子,不免道“师父,您说那位施主不信佛,但他每年都会来捐一次香油钱呢。”
方丈也跟着叹息“是啊,他不信佛,何苦又要向佛求一个因果”
小沙弥道“也许是想让佛祖保佑长生牌上的那位施主吧。”
听得这句,方丈眼皮一颤,突然又掐着手指卜算了一遍,对于这次卜算的结果,方丈却有些吃惊“这卦象当真有了变数”
他当即双手合十,对着殿内供奉的佛像跪拜“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叶卿对萧珏的去向一概不知,波斯猫今天已经扑腾了好几次鱼缸里的金鱼,把自己弄成一只落汤猫不说,吓得鱼缸里的金鱼惊慌逃窜,在小缸里转来转去,都快转晕了。
叶卿把那几条可怜的金鱼从饭团的魔爪下解救出来,让楠竹把金鱼放到院子外的莲花缸里去养着。
她真怕饭团一个不留神就活吞一条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