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起来很正常的猫,忽然朝容茶扑来。
猫脸对准她小巧的下巴,就是一顿磨蹭,猫爪绕到她的颈子处,试图将她抱住。
这一看就是一只深深迷恋着她的猫。
容茶的酒意全消,彻底清醒了。
小猫才两个月,远没到爆发动物本能的时候。
猫现在做出这种举动,难道是撞了邪
容茶顿觉惊悚。
她喊了春晓进来,两人齐力,想将猫移开。
但这只小猫崽所爆发出的力气,超乎她的想象。
多使点劲,她又担心伤着它。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认清这是一只小猫崽,她会以为非礼自己的是一个男人。
尉迟璟也很苦恼。
他一个平常最懂克制的人,竟然在当猫时,栽在了最劣等的情药上面。
这下,成了个莽汉,不,成了只莽猫。
他一边嫌弃目前的自己,他又用猫耳朵贴上容茶的两耳,四爪还很不安分。
悲乎,孤的晚节要不保
这时,竹帘忽地被人掀开,有人冲过来抓过猫。
他的手指精准地扣在猫的后劲处,将猫提到案上,轻易地给制住。
他的手劲到位,既没伤着猫,也没让猫爪划伤容茶的皮肤。
尉迟璟仰起猫脑袋,看清了来人。
那是大皇子。
大皇子是文淑妃所出。文淑妃是来自博罗国的和亲公主。长时间下来,博罗国势微,因而,文淑妃也越发不受宠。
如此一来,大皇子的存在显得有些尴尬。
在尉迟璟的印象,他这位大哥,很注重避嫌,从来不会多管闲事。
今日,大皇子却一反常态。
身为男人,尉迟璟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的心里莫名多了团火。
不知是由于情药的作用,还是那股子闷气,他开始剧烈地挣扎。
利爪悉数暴露,划伤大皇子的指腹。
春晓一惊,对容茶说道“太子妃,这只猫儿实在是凶了些。它在你身边待了好几天,都还没被驯服,还险些伤了你,看来是它的野性是抹不去的。等回东宫后,奴婢还是让猫坊的人,再送只温驯的来吧。”
此话倒是提醒了尉迟璟。
再看看容茶,他瞬间想起,他现在的状况,一旦没了束缚,很可能会做出伤到她的事。
他一向高傲,不能做出这等跌份的事,就当是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着想。
尉迟璟愤而甩头,再默默地团起毛茸茸的爪子,低下脑袋,心甘情愿地被制服。
容茶觉得这只猫的情绪好像敏感了些。
但养猫讲究眼缘。
她第一眼就喜欢这只猫。相处了几天,她也没有生出将猫送走的念头。
忽听一声奶萌的叫唤响荡在雅间。
“喵呜”
容茶转眸望去,见猫眼澄净,没有恶意,宛如无杂质的蓝宝石和黄宝石。
猫看起来并不想伤她,就算难受,也是低头咬宣纸。
一团小小的雪白毛球,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她的心尖微颤。
容茶对大皇子道了歉,让春晓找人为大皇子包扎,再过去,试探地伸出手指,在猫脸两颊刮了刮。
尉迟璟燥热难耐时,鼻尖袭来清冽的幽香。幽香宜人,他的心绪稍缓,逐渐宁静。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轻舔了她的青葱玉指。
猫的舌头尝不出甜味,而他竟感觉自己尝到了清甜的味道。
容茶由猫舔着,两颊生出自然的笑靥。
她柔声细语道“你看,铁柱其实也可以很乖。”
几人望去,觉得这猫在安静时,确是可爱。
这世上可能没有比这更好看的猫儿了。
但是,猫方才突如其来的狂躁,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几人开始冥思苦想,顺便还将云来酒肆几位擅奇谋的才俊喊了过来。
“这猫怕不是中了药”五皇子不愧是风月之地的常客,观察了半天,就得出了这等寻常人想不到的结论,“三嫂,它是不是在春风楼误食了什么东西”
容茶一拍脑袋,觉得有点道理。春风楼身为赫赫有名的烟花之地,酒水茶点里,可能都添了助兴的药。
猫儿还真有可能不小心吃了什么。
这样的话,问题就大了。容茶摸着被猫蹭过的下巴,寻思道“难道要给他找一只母猫来解决”
尉迟璟刚对容茶生出一丝信任,听了这话,当场给她表演了一个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