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卿的动作顿住了,她确认地望进侍女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这问题问的并不只是一层意思。
“夫人曾对我说过,若是有个姓沈的男人出现,便让我立刻通知您小心提防。”侍女咬着嘴唇,看起来神情十分愧疚,“我知道我原也是该这么告诉盛姑娘的,可可那沈湛来时我看夫人十分害怕他,想到沈湛同您有关系,便忍不住来找您求助”
将这么一长串话说完时,侍女的脸都已经憋红了。
马车迟迟不动,闻茵也从里头探出脑袋来,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盛卿卿回头朝她笑了笑,“没事,闻夫人传话给我呢。”
哄好了闻茵,盛卿卿才重新将视线放到侍女身上,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才道,“你怎知找我有用呢”
侍女舔了舔嘴唇,低下头去,声如蚊讷,“我知道沈湛是您的亲人。”
“是闻夫人告诉你的”
“不”侍女连忙摇头,“夫人一直对此保密,是那次您同夫人谈话的时候,我不小心在外间听见的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夫人也不知道我知道了的”
盛卿卿长出了口气,她此刻正站在孟府的大门口,退回去十几步便能回到门槛里。
可若是沈湛真的出现了,便是代表着皇帝的计策真的起效,沈湛真的上钩了
偏偏在孟珩离开汴京后这么短的时间里
沉思片刻后,盛卿卿问道,“沈湛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侍女肯定地点头,“他同夫人谈话时,也是两人单独的。”
“你从闻家过来这么久,怎么知道我去时他还在”
“我我不知道,但我想若是有人能帮夫人,那便只有盛姑娘了。”侍女坚定地道。
“我不该去的。”盛卿卿叹了一口气。
孟府尚且不说,沈湛若是真想要那笔巨财,那便总有一日会和她正面交锋。
但要细数去闻家的理由,也是能数出几个来的。
譬如闻夫人这是无妄之灾,又譬如沈湛是她仅存的亲人之一,又譬如沈湛的目的尚且不明了,盛卿卿并不想只凭他人的一面之词决定自己对沈湛的判断。
但只身前往便太过轻敌了。
盛卿卿抬手制止了想要再度开口的侍女,她回头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几名侍卫,柔和地问道,“孙晋将军就在这附近吗”
从孟珩离京那天起才被派来孟府看门的侍卫们互看一眼,其中一人上前道,“是,盛姑娘有什么吩咐”
“请通知孙将军率人去一趟闻家吧。”盛卿卿道,“闻家离得近,应当不需要很久。”
侍卫很快便应下,按着刀快步离去。
盛卿卿只想孙晋既然领了孟珩的命令保护孟府,必定不会离得太远,可只在原地等了一炷香都不到的时间便等到他匆匆跑来,也对这“不远”有些讶然。
“盛姑娘。”孙晋拱手行礼,面色沉凝,“真是那人出现了”
“我尚不确定,也或许是他人冒名顶替,还劳烦孙将军走一趟确认了。”盛卿卿笑道,“我原是想自己去的,可”
孙晋立刻道,“您不该去,否则大将军回来一定军法处置我。”
还摸不清楚沈湛的虚实和目的,就贸然让盛卿卿去见他,岂不是等同于送羊入虎口
这点轻重还是很拎得清的孙晋立刻点了人同闻茵及闻家侍女离开,盛卿卿立在孟府门前目送他们离开时,又忍不住喊住孙晋道,“一会儿孙将军回来,能否将发生的事情同我说上一遍”
孙晋点头称是,没再浪费时间,率人保护着马车快速离开。
闻茵看起来一头雾水地从马车的轩窗里探出头和一只手臂来,朝盛卿卿用力地挥了几下。
盛卿卿含笑挥手送她远去,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仍在孟府门口立了一会儿,心头多少有些沉重。
待她花了片刻收拾好心情,正要转头回到府内时,有人低沉地从另一个方向唤了她一声,“盛卿卿。”
盛卿卿下意识抬头往那侧看去,瞧见来人的神情时,瞳仁立刻一缩。
她低头行礼道,“魏大人。”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