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送到当今圣上那儿”苏问清说,“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梁晓才用看白痴的目光看苏问清。还送当今圣上那儿,他不知道送那儿也可以但是皇宫又不是铁臂军大营,还真以为他三头六臂
苏问清见梁晓才不语“恩人,定伯侯位高权重,他的女儿又贵为妃子,这万一”
梁晓才直接问“你能把东西送进宫里,又恰好送到圣上的御案上”
苏问清当即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不说话。
梁晓才给他递个馒头“除了圣上,你再想想,还有谁可信。”
苏问清双手接过馒头,思忖片刻说“忠勇侯。他与定伯侯水火不容,为人刚正不阿。另有六王叔广平王。广平王曾救过当今的命,当今对广平王敬重有加。只不过”
梁晓才问“只不过什么”
苏问清说“广平王行事亦正亦邪,他若心情好,一件小事也会管到底,若心情不好,天大的事也入不得他眼。”
就这些问题梁晓才也听霍严东大致说过,毕竟出来就是为了从根上解决问题的。但是这个苏问清是怎么知道的他可不信一个平头百姓会知道这些。而且虽然所聊不多,但苏问清说话跟他之前见过的其他人还是有些不同。包括行为举止,少了些当兵的身上那种英气,而多了一丝文人的端雅
“你究竟是什么人”梁晓才眉毛微挑了下,毫不掩示对苏问清的怀疑。
“在下苏问清,字若云,祖籍安南,原是安南城一名普通的教书先生。后因不小心得罪了一位学生,被赶出安南城,是方大都统在在下最危难之际出手相助。如今方大都统受小人陷害,还关在天牢里,在下只恨不能”
“你想帮他翻案”梁晓才心说这还是个挺重义的人。
“自是想。可人微言轻,想翻案谈何容易。”苏问清说着说着突然一改丧气,有些激动地看着梁晓才“不过现下不一样了有了恩人,这事有望”
梁晓才想说句有望个屁但是对着那双充满欺盼的眼睛他也没怼下去。他自认偶尔比较缺德,但是对这种人,哪怕心里可能觉得对方有点异想天开,但还是没办法不敬。
敬这人重义,也敬他有君子气节。
苏问清这时说“只要能把这些账册平安送到忠勇侯手里,就算不能将方大都统救于天牢,也定能为他出一口恶气”
梁晓才说“你说得没错,前提是得抓紧时间。”
钱光祖的那些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如果已经发现,那追上来也不会太久。他现在可相当于带着个“逃犯”走,如果真被追上来那又是一场恶斗。
梁晓才骑着一匹马,牵着一匹,对苏问清说“我不会特意等你,你若是跟不上我,随你去哪。”说完他“驾”一声,居然淌着河水过去了
这大晚上的,知道水是深是浅呢就借着那点月光,前方的人却连头都没回一下
可是再不跟就来不及了苏问清一咬牙,按着梁晓才走的路跟上,不一会儿便到了河对岸
马儿奔跑的速度一下提快起来,和他们刚离开铁臂营时跑起来完全两个感觉。苏问清甚至不太敢眨眼,真的怕一眨眼前头的恩人就没影了
梁晓才当然知道跑得太快很危险,但是他出来的时候可没跟霍严东说他要去天子脚下转一转。万一真一个来月不回,这家伙还不得以为也死路上了也别说霍严东了,关彩衣和李顺莲估计也得跳脚。
最重要的是,他没那么多钱
没走出来的时候没发现,这彻底一人出来才感觉二十多两银子一点也不多这大概跟在现代时出去旅游差不多。食宿和交通,各种花钱。
梁晓才算计着,这一回去买房子的事大概要搁置了。却不知霍严东也正为钱的事担心着。梁晓才走的时候就那么走了,他甚至不知道梁晓才身上的钱够不够。可是他又不好直接问关彩衣。
“怎么还在担心”
别人不知情,杨赫知情。他看到霍严东已经走神好几次。
“他已经出去五日有余。”霍严东说,“也不知有没有遇到麻烦。”
“放心。我看着他就是个机灵的,应该会照顾好自己。”杨赫也知道梁晓才这一去肯定是危险重重,但是这话他不能这么说。他也是万万没想到梁晓才会这么做。明明还没到他们虎头军里正式当教头呢。
霍严东没说什么,心里却不知怎么的,总是没个着落。
明明以往也有其他兄弟们出去做些危险的事,身手还不如梁晓才呢,可他都没有像现在似的这么如坐针毡的,最近几天他可算是明白什么叫“度日如年”了。
杨赫见他一直拧着眉头沉默,为了缓解气氛便说“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弟妹长什么样呢。漂亮不我看他身段可好得很,往那一站溜直”
霍严东斜眼瞅瞅杨赫“关你什么事下回没事别往他身上瞅”
说完站起来就去校场了。
杨赫一脸怔愣站在原地“嘿你个没良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霍严东看不着小野马,闹心感谢在20191202 23:32:0720191203 23:5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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