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谢家军的滚石檑木真的没有了吗
谢家军士兵回头看看满山顶的滚石檑木阴阴的笑了
氐善人再一次狼狈不堪又满怀希望的扔下数万个尸体跑出了山谷。
“瑾王, 您真是好计策”
“那个吞布果然上当了”
屯骑校尉褚江兴奋的搓着巨掌, 高兴的说。
瑾王怕惊跑了瓮中的鱼,每次投下的滚石和檑木都会比前一天少, 给那些氐善人造成谢家军滚石檑木不足的假像, 让他们一次次满怀希望而来, 可是,夹杂在滚石檑木之间的箭矢却是十足十的
这才一次次的留下了氐善人的性命
谢行之用这条计策麻痹氐善人前前后后共计六天,每天氐善人在乌鞘岭都会扔下数万条尸首,大约算起来已经快约有近九万人了。
吞布总共带了三十万兵马, 在乌鞘岭让谢家军就折了近九万人。
不得不说是谢家军的大胜
屯骑校尉褚江这么兴奋也是很正常的。
其它人心中也很激动。
乌鞘岭一仗,打出了他们谢家军的威风, 对其它五路军也是一种震慑。它日,狭路相逢, 想到今日谢家军的战绩, 怕是会先软了腿。
毕竟,连氐善人那样的恶魔,都被他们谢家军打得大败
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喜气洋洋,李慕夏却发现谢行之却依旧在沉思,不禁有些奇怪, 轻声问道,“瑾王,您怎么了”
他们谢家军不是大胜氐善人吗
为何他还像是有心事一般
谢行之目光看向远处,目光所及之处的山顶之上, 全是一堆堆的滚石和檑木,还有小山般的箭矢。那箭矢羽毛簇新,很明显就是新做出来的。
“氐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楚北决”,谢行之幽幽叹道。
楚北决,会是他今生的宿敌
李慕夏脸一白,“为什么”
明明这场硬仗是他们谢家军打的,楚北决甚至还没有动手,为何谢行之会对楚北决如此忌惮
其它人也都不明所以的看着谢行之,不明白谢行之为何对楚北决如此推崇。
谢行之眸色沉沉,一指远处山头的滚石檑木和箭矢,低声道“今日胜利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我们谢家军英勇,而是,那些源源不断为我们粮草、滚石、檑木、箭矢的陇西百姓,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同样也坚持不到今天”
“这样的胜利是不可复制的。”
“楚北决发动陇西百姓、官民一体、如同手足、自然协调、全民皆兵宛如陷入汪洋大海一般这样的楚北决不可怕吗”
一番话说得众人胆寒。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为何陇西百姓会如此爱戴楚北决”,右参军吴昱胡子又险些被掐断几根,遍体生寒。
若是,楚北决有意对付他们,怕是他们谢家军要全体被包了饺子了。
这太可怕了
他心里很清楚,陈郡的百姓绝不会如此。
如有战争,他们会携家带口躲得远远的。
除非强行征兵,否则,瑾王是指挥不动他们的。
“也许也许是陇西自古民风彪悍”,李慕夏强挤出一个笑容,脸色比身上雪色戎装还要白上三分。
难怪上一世,楚北决用兵如神。
若是这天下百姓皆如陇西百姓一般,民心所向,甘愿听其调遣,又如何不胜
谢行之星眸微眯。
民风彪悍也好、受人爱戴也罢,总之,他要警醒。
下一次再相遇,必是他与楚北决图穷匕现之时若不时时心存警惕,必然后悔莫及。
“与楚北决打交道,不可大意”
谢行之的敲打,让在场因为之前大胜氐善人的众位心腹从沾沾自喜中迅速清醒过来。
“是”
“谨遵瑾王教导”
众人抱拳道。
“报”
“回瑾王,山下氐善人又有了动静,怕是要再次强行过山”
斥候飞奔而来,向谢行之回报着山下氐善人的最新状况。
这些天,被谢行之打疼的氐善人终于学聪明了,他们砍木制成许多厚实的盾牌,然后围成圆阵,先将碍事的死尸全部背出去,清理出马能通行的道路,在谢行之的有意放纵下,昨天刚刚清完。
怕是以为谢行之已经没有了滚石檑木,便在马上持盾,保持阵形,打算强行过山。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氐善人的首领吞布已经完全打红了眼。
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从乌鞘岭突围
这几天双方形成了僵持。
可是,平静也就这是这几天而已了
谢行之缓缓站起身,目光幽冷,沉声道“传令下去,今天就是决战”
打胜了,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他的计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使用,布吞也不是傻子,相同的计策,他不会再上第二回当的。
“不要吝啬滚石檑木和箭矢”
“全部用光”
这一回,他们谢家军要狠狠的从氐善人的身上咬下一大块肉,让他们狼哭鬼嚎的滚回草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