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府军到了”
“镇府军到了”
“镇府军到了”
不知是谁最先吼了起来,嘶吼声越来越大, 激荡在双方战场的上空。
镇府军突然的到来, 让每一个沈家人的内心充斥着绝处逢生的喜悦, 沈家人精神大振,越战越勇,势若猛虎,锐不可挡。
而氐善人则节节败退。
事实上,当镇府军出现的那一刻,氐善人的心就慌了。
“仕佐郎, 是楚北决是楚北决”, 那位粗通汉语的氐善人颤抖着说, 险些拿不稳手里的弯刀。
仕佐郎脸上的横肉抖了抖, 眼中闪过一抹惊惧, 可是,却仍嘴硬“怕什么只是镇府军到了而已,那楚北决说不定不在军中”
那位粗通汉语的氐善人都快吓哭了, 哆嗦着“仕佐郎, 那是楚北决的烈阳战旗有烈阳战旗在的地方,一定有楚北决在”
“快快跑吧”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那可是楚北决啊
他们为什么肆虐大齐周边也不敢把爪子伸向陇西皆是因为楚北决这座杀神用兵如神, 心黑手狠,对他们这些异族,向来都是全灭不留的
听心腹如此说,仕佐郎终是知道怕了,抖着大腿, 嚎叫着“撤”
肥肉虽然不舍,可是,还是命要紧。
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
氐善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一身骑术极其厉害。
他们为大齐祸患多年,大齐却对他们始终束手无策,皆因他们是骑兵。如风般来去自如,机动灵活,往往待大齐了将士赶到,他们早已祸害完村子,跑得无影无踪,深入草原了。
可是,今天,他们遇到了楚北决,就注定了全灭的下场
“想走”
杀得正兴起的魏苍雄嘿嘿冷笑,敌人的鲜血染红他的盔甲,他却越发的振奋癫狂。
镇府军的烈阳战旗让魏苍雄军心大定。
大将军已到,那他还有何惧
被压着打了半天,魏苍雄早就打出了一肚子的火。
出与跟随大将军多年的默契,魏苍雄一挥手中涯角枪,迅速结果了对面一个氐善人后,吼道“全体听令,阵型变换──鹤翼阵”
身后的沈家护院即刻心领神会,迅速变换阵型。
鹤翼阵是将兵力伸展如双鹤之翼,是一种用于围困绞杀的绝阵。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镇府军亮出的亦是鹤翼阵。
很明显,对面的镇府军是想与沈家一同合力夹击这些氐善人,将他们困于双方阵中,尽数灭杀
“哈哈果然是鹤翼阵”
魏苍雄畅快大笑。
为自己能猜到几分大将军运兵的心思,并迅速配合上而得意自豪。
“兔崽子,还想跑”
魏苍雄眼中闪着骇人的凶光,挥动手中涯角枪,一马当先的向四处逃窜的氐善人追杀而去,大发神威,所到之处,涯角枪下无一怨魂。
不愧是勇冠三军的虎贲校尉
纵然氐善人能骑善战,可是,被两路大军前后夹击,困在当场,在两重鹤翼阵的加持下,宛如疯狗一般左突右冲,却终是无法突围出去,只能被大阵不断的缩小绞杀,人一个个倒下。最后,只剩下仕佐郎和那位粗通汉语的心腹。
两人被镇府军将士打折了马腿,从马上翻滚了下来,被镇府军将士一涌而上活捉了。
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仕佐郎虽然被俘,可是,却是一脸的跋扈狂妄,双眼圆睁,嘴里叽里咕噜的飞快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氐善语。
“说他妈的什么呢”
这么能说一串一串的
这个有持无恐的模样,看得魏苍雄很是暴躁,恨不得把这人一枪捅个透心凉。
许是看出了魏苍雄眼中明晃晃的杀意,眼看着刀架在了脖子上,那位跪在仕佐郎身边那位粗通汉语的心腹急忙开口,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喊道“你不能杀我们仕佐郎是我们氐善首领最小的小儿子,在部落中极受宠爱。你若是杀了他,你们就惹上烦了,我们氐善人会与你们大将军不死不休“
强烈的求生欲,让那位心腹的嗓子都喊劈叉了。
魏苍雄闻言,眼中的杀意不减,却凝重了几分。
他倒是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个有来头的。
似是见魏苍雄没有下一步动作,那个叫仕佐郎的氐善人越发的嚣张起来,满脸狰狞,嘴里一刻也不闲着,虽然,镇府军将士们不懂氐善人语,可是,从那人可恶的嘴脸和轻蔑的语气来看,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
气得镇府军将士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手忍了他们。
他们这一路行来,可是没少看见被他们祸害的村子,杀人抢粮、奸淫妇女、放火烧村,坏事做尽
若是旁人,魏苍雄自己就已经动手把他给宰了。
可这个人若真的是氐善首领之子
正在魏苍雄犹疑不定之时,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如金戈铮鸣,透着摄骨的寒意,“犹豫什么就地斩杀”。
只一句话便已定了两人的结局
“大将军”
魏苍雄脸上一喜,翻身下马,纳头便拜。
“做得不错”
扔下这句话后,那道声音的主人,却再没有片刻停留,只留给他一个高大冷峻的背影,像风一般从他身边席卷而过,身后的十八亲卫紧紧相随,烈阳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