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收拾好行装便又准备上路了。而我也和信奈辞别准备回家。
近期和鬼杀队队员的接触实在是太频繁,让我不得不开始重新思考现在的局面。我知道信奈似乎也和鬼杀队有些牵连,具体的我不愿打听,只等她自己告诉我。
我在犹豫要不要加入鬼杀队的事情。
自从信奈透露给我培育师的存在后我就有些意动。让伊之助一个人猪突猛进自然没有富有经验的老师和严肃学习的氛围靠谱。我总不可能一直都让他囚在那一片小小的山林里,早些步入正轨并不是坏事。
我想让他有些自己的人际交往。
他当然是个好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很听我的话,仅仅只今晚吃天妇罗这种简单的理由就能开心很长时间,一点也不会遮掩自己的情绪。放到自己领地里的东西就会承担起责任绝不让任何人欺负。忽略过于急躁的脾气他就只是个真诚善良不太爱思考的小孩子。
我觉得伊之助绝对可以交到朋友的。
将伊之助送入鬼杀队是我早就考虑好了的事情,具体也只是时间的先后。真正的问题在我自己身上。
我要加入鬼杀队吗
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了的话和我在一起的人太危险了。因为过于了解童磨,所以我很清楚现在的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上弦之二就算平日里一副悠闲自得的态度,真正战斗起来也是可怖的。
毕竟是上弦里位列第二的恶鬼。
理论上来说除了上弦之一和鬼舞辻无惨以外最强的鬼。
而我又与他有着错综复杂的恩怨。他没有道理会放过我。
敌人的可怖虽然没有让我心生退意,却让我不得不为我身边的人思考。我比伊之助还像个活靶子。再加上我又闲不住的到处杀鬼,这直接造成了我处境的危险。
我不想把其他人也拉进来。
但是我又很想帮上鬼杀队的忙。像炼狱这样匆匆忙忙为了守卫人类剿灭恶鬼的队员还有不少。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掌握的关于上弦鬼的情报更多一点话,他们的生还的几率也会扩大。
明确知道打不过的话好歹能逃掉吧。
我不想那些杀鬼的剑士死在童磨手里。所以作为最了解童磨的人类,我觉得我有义务对他们发出警告。
下次就联系一下信奈吧,看看能不能单独和鬼杀队的上层接触一下。童磨的情报可不是写在纸上就能说得清的。
如果能帮到他们的话就太好了。
我忍不住攥紧了自己的斗篷。
我觉得我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和鬼杀队接触透露自己的消息就算会让我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我都没有办法再逃避了。
绝对不会让童磨再猖狂下去的。
我咬牙告诫自己。却隐隐听见了伊之助的声音。
“珊瑚你回来啦”
伊之助站在夜色里冲我招手。他松松垮垮套着一件外衣,野猪头套的眼睛在深夜里发出幽蓝色的光芒,被他单手抱在怀里。
见我没有应答,他又再一次呼喊我的名字。
这谁做的低劣幻境模仿伊之助也不知道模仿的像一点。这家伙是会穿衣服的人吗这家伙是会在外面摘头套的人吗这家伙是会这样甜甜的喊我名字的人吗这家伙是会见到我还不来个猪突猛进的人吗
我懒得理假伊之助,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忙着想事情再加上到了家附近紫藤花很多搞得我难得大意了,闯进了这个血鬼术制作的幻境里来。严格来说它并不太高明,只是藏匿自己气息身形的能力很是厉害,一时之间我也暂时想不到要从哪里作为突破口。
我和鬼的战斗向来都是赤手空拳的近距离接触。因为我想着我要用这种方式记下我正在做什么。除暴安良守护民众固然是好事,但我依旧不能忘记我在杀生。
我要记住每一次的攻击我皮肤反馈给我的痛觉。我要记住我正在剥夺别人的生命。纵然恶鬼是早该下地狱的遗留物,我都不能忘记。
我是抱着承担起杀戮罪孽的觉悟杀死他们的。那六年里的束手旁观是我的罪,为了复仇杀戮也是我的罪。
就算下地狱,我也一样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心。
所以这只鬼也会死在我的手里。能用出血鬼术已经是在鬼中算得上中等以上的存在了。要不就是分得的无惨的血不少,要不就是已经吃了不少人了。
我很快注意到了离我不远处的动静。
身着鬼杀队队服的一位剑士正在和一个孩童纠缠。我从孩童时不时闪烁快要消失的身形推断出他也是幻影。
鬼杀队队员的忍耐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他一副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却又没有办法真的挥刀的模样,更加衬得脸上残留的伤疤狰狞起来。
幻象露出快要哭泣的悲伤表情。
那是个比伊之助小几岁的男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目不转睛望着鬼杀队队员,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