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的心之世界
咕咚。
咕咚。
日轮好像在泥沼之中。
外面怎么样了战线展开到什么地方了无惨受了多少伤剑士们都伤亡如何八季哉还在看着无惨吗
咕咚。
咕咚。
他费力地挥动手臂,却发现自己陷入另外一片深沼之中。在无限的苦痛与绝望之中,他奋力向上攀爬。
只有逃出这个深不见底的地方,去到有光的地方,他才能够夺取无惨的意识。
以往的每一次,日轮都做的很小心,甚至补全了对方缺少的时间。但这一次在遭受鬼杀队和珠世的自爆式袭击后,鬼舞辻无惨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积聚起来,几乎要将他压进最低下。
出来的话非常困难。
但是他不得不去尝试。
就在日轮拼命挣扎之时,无惨已经吸收完了血荆棘,并且把珠世所谓的“能把鬼变成人”的药一并消化掉了。
“真是可怜啊显然没什么用处呢,珠世。”无惨抓住对方的头,大拇指直接捅进珠世的眼眶里面。
珠世知道她已经不再具备活下去的机会了。但是在这最后的时候,她所想到的是
“把我的孩子和丈夫还给我”她凄厉地尖叫道,却迎来无惨的一阵冷嘲热讽。
“你当时不吃得挺开心的吗现在到想起来要为他们报仇了”
珠世这四百多年里,一直生活在杀死了自己亲爱的丈夫和孩子的自责感当中。她明明只是想要摆脱病重的身体,和丈夫一起生活到白发苍苍的年纪。看着孩子健健康康地长大。
可是一切都化为了泡沫。
只因为鬼舞辻无惨。
无惨一把捏碎了珠世的头颅。
珠世这只背叛了他的鬼,终于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上。
哈啊
此时的无惨,已经切换到了他几乎不用的那个形态上。白发,脸上布满红色的恐怖斑纹,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长着无数张带着尖牙利齿的嘴巴。
他看着围在周围不敢上前的鬼杀队剑士们,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来。但是突然间地,他的笑容当场消失不见。
“猗窝座你在干什么”
他意识到了,上弦之叁猗窝座,选择了自裁身亡。他亲自切断了自己的脖子,并且阻止了身体的再生。
无惨完全没想到他的一位得力干将竟然这样轻率地就脱离了战场。他试图去精神世界里洗脑对方,让尚未消散的身体重新再生。但是无惨的思想却消散在了半空当中。
有人切断了他与猗窝座的精神联系。
“八季哉给我滚出来”
五岁模样的鬼躲在暗处,虽然害怕得身上都在落冷汗,但是这一次八季哉没有闭上眼睛。
不要看他眼睛
关注他
姐姐那边怎么样了
隔间,舞杳与不死川兄弟。
舞杳放下钢笔,将笔帽盖回笔尖上。她终于写完了这篇短篇,以一段会以作为该篇的结局。
“好了,终于结束了。”舞杳把手伸到脑后的动作引起了不死川实弥的警惕之心。
但是她只是用一根皮绳将自己的长发扎成了长马尾。
“走吧,去这场战斗的最终地点。”
玄弥觉得自己有些糊里糊涂的。但是哥哥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因为哥哥他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指挥间。
“杏寿郎、义勇、炭治郎已经击败猗窝座上弦之叁猗窝座已经选择自裁,确认身亡要派他们立马赶到无惨处吗”彼方询问着如今的当家。
“先派先遣部队上去,让他们随后跟上。不要跟无惨硬碰硬,等待全部人员到齐进行团战。”辉利哉如是指挥道。
“啊花柱蝴蝶香奈惠重伤蝴蝶忍重伤她们可能无法进行战斗了”
“香奈乎和伊之助正在赶来的路上”
“岩柱在何处”
“已经加入了与上弦之一的战局之中。”
“调遣悲鸣屿行冥去支援蝴蝶姐妹上弦之二童磨有着非常灵活的情报网,他肯定对忍的毒了解得相当清楚,我们无法以毒致胜。让行冥去,他是九柱当中最强的不动之柱。”
“明白了。信鸦已经将消息传递过去了。”栈奈如是道。
“上弦之六战败,我妻善逸剑士过度使用身体陷入晕厥。叔父大人无伤”
“让叔父大人直接去主战场”
“上弦之四舞杳与不死川兄弟已赶往主战场那只女鬼是我们的人吗”彼方惊讶道。
“应该错不了。八季哉在何处”
“依旧在注视无惨。之前,他切断了无惨与猗窝座之间的联系,致使猗窝座自杀成功。”
“不好了上弦之五鸣女突然停止动作,她似乎是要结束无限城,将主战场移至地面”
“那要更好。父亲大人自爆时将周围会遮挡阳光的树木全部都摧毁了。一旦无限城结束,无惨就会落到地上。平地对我们有利,在开阔的地方更方便剑士们进行团战。通知八季哉切断鸣女与无惨之间的联系,让鸣女解除无限城不要让无惨掌控鸣女的大脑”
贴着“隐身之贴”的信鸦迅速将消息传递给了八季哉。但这样一来,无惨也发现了对方的踪迹。
在发现自己的儿子竟然一次又一次背叛自己,并且是为了鬼杀队能够杀死他以后,无惨的怒气到达巅峰。自他背后伸出的六根触手状的肉状物中的一根猛地朝八季哉打来,试图一击就将对方消灭。
“小心”一道身影闪电般窜出,将无惨目标里的那个男孩带了出去,但是因为躲闪不及,他的背后撕裂了一大块。
“你、你没事吧”八季哉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来人,只好抓着对方的手臂。
紫藤红花夜将八季哉带往边上,“快离开”
他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无惨似乎在他的攻击里面加上了毒素。
而当无惨的毒素注入他的身体里时,红花夜血液里的春回发生了所用。
自从哥哥一病不起,红花夜就接受了他所有的东西,包括春回。他就像哥哥一样把春回养在自己的身体里面,目的就是为了某一天发生了这种可怕的场面。
春回消释了大部分的毒素,并且使他破开的皮肤愈合起来。
红花夜的手在颤抖。
这个男人。
一切的元凶。
“不要轻举妄动。”信鸦向他传递了这样的消息。
他如果现在就抛却理智冲上去只会损失柱级别的战力。
其余的剑士快点结束,快点来到这里啊。
然而剑士们还未等到,无限城就崩塌了。
炭治郎、杏寿郎和义勇赶到之时,只和无惨打了一个照面,就一同向下落去。
另一旁,鸣女感受到自己已经不再受无惨的掌控了。她把琵琶啪地一下摔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脸上的独眼消失不见,变成了原来的两只正常的眼睛。
“她在做什么”甘露寺蜜璃满头疑惑,连小芭内的蛇也不知道这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下一刻,他们一同向下坠落。
悬浮于半空之中的无限城,终于消散了。
“我的名字是玲奈,乃风柱雾一的弟子蛇柱,恋柱,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主战场”鸣女玲奈将一间和式房间铺展成五面,将蜜璃和小芭内从掉落的过程中接住了。
同一时间,不同的地点,柱们在摔到地上之前完成了受身。
愈史郎拎住用力过猛而昏倒了的我妻善逸,然后用空闲的手狠狠地拍了对方一巴掌。
“快点醒”
他刚才已经给对方吃过药了,因此那些肌肉损伤差不多已经好了。
愈史郎必须赶紧赶到无惨那边去。
珠世大人
珠世大人她
「今天的珠世大人很美丽,明天的珠世大人一定更加美丽。」
求求你神啊不要让我失去我所爱之人。
无限城崩塌之后,战斗地点从受限制的半空转移到了空旷地面之上。
目前,上弦之一和上弦之二处仍在各自的战局之中。
童磨处。眼见着莲花池都飞了,童磨也无意在此地与众人纠缠。他一甩扇子人,一座睡莲菩萨就凭空出现。
“别想逃”
在经过无数次失败之后,忍干脆把所有的毒都加入了自己的日轮刀中。她还切开自己的手臂,将春回之血灌入其中。
虽然师傅叫她别乱用,但是忍还是这么干了。
红花夜之所以用自己的身体养春回,是为了治疗伤痛处。而忍之所以培养春回,是她察觉到了春回的“再生”与鬼的再生有着相似而不同的特点。如果没猜错的话,春回之血应该是能够克制对方的才对。
必须用快速的突刺将这些毒药送到对方身体里去才行。
“香奈乎”
花之呼吸红花夜
若是按照实力来看,香奈乎比忍要强大。因为香奈乎虽然年纪小一些,但是她长得要高,要大,手臂上覆盖着坚实的肌肉,整个人都很有力量。
伊之助如野猪般冲出,锯齿状的双刀直接割裂了童磨的眼睛。
“把俺娘的命还回来”
伊之助的母亲被童磨吃掉了。
“人死可不能复生哦。”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童磨也依旧带着笑容。
但是他的笑容已经无法再维持下去了。
赶来的悲鸣屿行冥用精钢所制的铁斧砍下了童磨的脑袋。但是方向略有偏差,并没有完全从脖子处横截砍下。
不过还没有完
在「复眼六角」的突刺攻击之下,忍成功将毒素注入了鬼的体内。
“小看用毒的人也是会掉脑袋的哦。”
指挥间。
“上弦之二童磨,确认死亡”
“继国缘一仍在与黑死牟缠斗,他无法赶到主战场”
“让他牵制住黑死牟就行。我们的剑士,绝对能将无惨消灭。”
场地,黑死牟与缘一与无一郎。
无一郎最终还是被对方的型斩断一只胳膊。但是他在间隙里就用牙咬着布进行了短暂地包扎。
“你去主战场,这里交给我。”缘一沉声道。有些东西,毕竟要他们两个人解决才行。
无一郎认识到自己能力不足,在这里只能添麻烦。若是去了主战场,说不定还能帮其他剑士制造攻击的机会。
“我走了”他一边系着结,咬着日轮刀,快速地奔跑着。
现在只剩下缘一和黑死牟了。
不知是哪一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两方最终全部停了下来。
终于、可以好好谈一下了。
面对已经不再是原先那副模样的弟弟
面对早已抛弃人类之道的哥哥
“对不起。”缘一先开口了。他的这一声对不起,令黑死牟的六只眼睛都轻微地动了动。
“现在说这些你以为我还是随意就可以欺骗的小孩子吗”
“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兄长的想法,一直没能理解你对不起,如果我早点知道你的想法的话,是不是我们今天早已化为浮土,不再存在于人间”
黑死牟依旧没有表情。
缘一像个小孩子一样低着头,脸上尽是惶恐与迷茫。
“在我被逐出鬼杀队以后,遭遇了那么多以后,我才渐渐明白以前那些我不明白的事情。我从来不知道兄长你竟然以我这个没有价值的人为榜样请不要这样。”
“闭嘴”
“我一直以来,都把兄长大人当做我的榜样。在我什么都不会的时候,兄长总是手把手地教我。无论是玩耍还是学习通通都是你交给我的。”
“闭嘴”
“是你教会了我情感,是你让我走出蒙昧的世界。母亲大人去世的时候我没有哭,真的很对不起。母亲大人去世那一天夜里,我想到自己说不定要做一辈子的和尚,所以就趁着夜里逃跑了。我没考虑到兄长会如此担心我对不起。”
“闭嘴啊”
地面崩裂,鬼的六眼外睁,他的鼻息很重,他很愤怒。
在严胜心中,缘一是被神宠爱的孩子。他具备神明所具有的一切高尚的品德。他不畏惧,不害怕,不委屈,不卑微。
严胜记忆里印象最深的缘一,总是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这个缘一看起来这么没用,就像一个委委屈屈的小孩子。
难道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吗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的。
缘一攥着日轮刀的手握得紧紧的,他有些害怕,有些紧张。他的心跳得很快,对方应该也看见了他快速跳动着的心脏。
“兄长”他再度开口。在黑死牟愤恨的眼神里面,缘一说出了一句过于过于令人难过的话来。
“我只是想要成为你。”
不是这样子的。
缘一
哥哥只是想要成为你罢了
自缘一的红眼睛里流淌而下的泪水濡湿了他的脸颊。
黑死牟想起来,对方上一次哭的时候,是四百年前。
别说这样的话。
我一直以你为目标,一直想要超越你。我吃了这么多人,活了这么多年,只是想要成为你这样的人。
可是为什么,你想要成为我这种不过是棋子的家伙
为什么我想得到的东西永远都得不到
如果连我的目标都不配得到实现,那么之所以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缘一告诉我啊”
继国缘一把日轮刀插回刀鞘里,他跑过去,用小小的手臂圈住了对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兄长难受了这么多年,都是我的错”
黑死牟手中的鬼刀落到地上,发出了铿锵一声。
抱着他的缘一,只有这么小。
他仿佛又回到童年,那个充满了快活的童年。
「阿缘,哥哥来找你玩了」
主战场,大部分剑士已经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