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回到家, 看到沈明喝的醉醺醺的也没说什么, 反倒是亲自照顾了一会儿,她给沈明翻了个个儿。
这一颠簸,沈明就有些受不了, “哇”的一声,吐在了她身上。
“啊你个天杀的啊”柳舒当即大叫一声。
“砰”门忽然被踹开。
“你叫唤什么”沈笑出现在门口,腿还保持着踹门的动作, 目光极其不悦的看着柳舒。
“你刚才叫唤什么”沈笑朝柳舒挑衅的抬了抬头。
“我、我”柳舒张着手, 懵逼的看着沈笑, 她身上全是黄白色的呕吐物,顺着黑色的衣裙慢慢淌到了地上。
沈笑又闻到了那股“迷人”的味道, 当即肚子一阵闹腾, 捂着鼻子转身就跑。
她中午刚吃完饭, 再看下去绝对要吐
眼看着沈笑跑了出去,被她那一脚吓蒙了的柳舒渐渐回神,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坨东西, 她似乎都能感觉到这温度,当即又是凄厉的尖叫一声, 疯狂的冲到了厕所里。
当事人沈明,睡得依旧自在, 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老城区。
卫野给卫仁刚打完疫苗, 因为不想在外面待着,一人一狗慢慢的走着回了家。
他住在一栋空旷的楼里,只有他一家住户, 因为少了人气,白天看那栋楼看着都是阴气森森的,连熊孩子都不敢靠近。这一栋楼都是卫野的,他故意这么做,就是想在这繁杂的居民区里有一栋属于自己的安静之地。
他是安静了,周围楼上的人却吓坏了,能想象得到一到天黑对面一栋楼都没有亮光,黑漆漆冲着你家窗户的感觉吗何止是阴森,看一眼就能想出一部鬼故事。
周围的人投诉了好几次,奈何楼的主人卫野就是不把楼里其他房间租出去,你能怎么办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白天,老城区的年轻人全部都在工作,老人也都聚集在一个旧广场里跳着舞,一条条街道脏且安静。住在这里快八年了,卫野依旧不太熟悉这里的人。
能叫声名字的也就是江老六他们一家,不过这一家子全体有病,卫野最近是越来越不想看到他们了。
通往家的路要途经那个小卖部,卫野皱着眉不情不愿的走着。
“妈,你再坚持坚持不能和我爸离婚,这套房子马上就要拆迁了,你现在离婚什么都分不到的”
老房子,隔音效果差的要命,卫野嫌弃的撇了撇嘴,牵着卫仁赶紧走了。
身后的声音继续说着。
“伊人啊,妈妈实在是受不了了,在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他给打死的”女人小声的哭泣着。
“妈,你在坚持一下,我打听过,再过几个月,这里就会拆迁了,咱们家的这个地方位置好,肯定能得很多钱,到时候你再离婚,至少可以分到一半的财产。”江伊人宽慰道。
“可是伊人,他昨天想把刀子直接剁在我手上他想砍掉我的手你又不是没看到,妈妈不想要钱,妈妈想活着,想和你好好活着”
“别说了你没有钱拿什么来养活我没有钱还想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江伊人推开张美云的手,崩溃的大叫一声,丝毫没有在学校里那般优雅清贵,她甩开小卖部的帘子直接跑了出去,她不想在看到这么懦弱穷酸的母亲。
跟她说了多少次在坚持一下,坚持一下,这么多年都过来,为什么就现在不行了
站在小道上的江伊人面目狰狞的捏住手腕,剧烈的疼痛让她稍微理智了些。
她所有痛苦的来源皆因为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和父亲,如果她也有和沈笑一般的生活环境,现在根本不用在乎这种事情。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嫉妒,她甚至嫉妒柳雨桐。
至少柳雨桐的妈妈可以带着她嫁入豪门,而她的妈妈却只能让她一辈子生活在低层。
贫穷是一切痛苦的来源,江伊人从小就知道这个道理,但她懂不代表张美云懂,只要在坚持一下,就一下下,他们就有钱离开这魔窟。
她为什么不听劝呢江伊人蹲在地上捂住脑袋,狠狠的咬着牙。
“汪”远处一道狗叫声惊醒的江伊人,她猛地抬头看见了一道隐约的人影,懒散却挺拔。
一看就知道是卫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