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见了,忙不迭地推却,只是这个年代,东西难得,最后,没全要,收下了几颗。
刘艳把人送走,关上房门,先走到窗户口,把窗帘拉开,明亮的太阳光映照进来,瞬间光亮得刺眼,忙伸手挡了下眼睛。
等适应了,她走到另一张床边。
只见床上的洪顺睡得极熟,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因为太热的缘故,额际间渗出一层薄汗,眉毛疏疏朗朗,整个人很放松,睡眠质量很好,刘艳都有点不舍得把他叫醒,可惜他们的时间不多。
况且,坐车宁愿赶早不赶迟。
他们要先去火车站旁的国营饭店吃饭,十二点要准点赶回招待所,给洪奶奶回个电话,这是昨晚约好的,然后赶一点半的火车。
单独叫喊不管用,刘艳下力气推了两把,才把他推醒过来。
“阿艳。”洪顺睁开惺忪的睡眼,伸手拉住刘艳的手。
刘艳急忙抽了回来,“你醒了,就快起来,已经十一点了,我们得出门去吃中饭,还得打电话,还得赶火车,进火车站还要时间。”仿佛担心他睡迷糊了一般,提了一遍接下来的安排,然后拿起牙刷牙膏和毛巾往外跑,“你用房间里的,我去外面的公共水龙头漱口。”
风风火火,急得跟阎王抢命似的。
直到出了门,随手带上房门,刘艳才停下来,后背靠在墙上,手捂住蹦蹦直跳的心,长长地吁了一口大气,她其实,不想逃避的,可又不得不逃避。
是的,让她逃避的,除了尴尬,还有洪顺的这股子亲昵劲所带来的窘迫。
哪怕,她清楚,他受梦境的影响。
但她没有呀,感情的不对等,叫她如何不觉得窘迫。
同一时间,房间里的洪顺,在听到重重的关门声,才彻底惊醒过来,清楚地知道今夕是何年,不由面露苦笑。
他曾经有顾虑过时间太早了。
她还太小,他却又不敢把时间往后放,担心一切会太迟。
才有了现在的这份,进退不得。
说到底,是他私心作祟,自食其果,那一辈子,他等得太长,也太久了,有机会重逢,他想早点见到她。
——
刘艳在招待所一楼的公共洗漱间,洗漱完,又去了趟公共厕所,之后,收拾好情绪,才慢腾腾地上楼,回到开的房间。
鼓起十二分的勇气,敲了门板。
门打开,看到开门的洪顺,一眼对上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一如以往,刘艳提着的心不由放下了,清醒就好,清醒就好。
“饭店很挤,行李提着累赘,暂时先放在房间里,下去和前台说一声,我们吃完饭,打完电话,再来拿,贵重东西收拾出来,随身拿着。”
“好的。”刘艳进门把洗漱用品放进蛇皮袋里,腾出一个挎包,把那包糖和车票介绍信装进去,钱和票是放在身上的,也就没有其他的了。
洪顺把挎包拿过去,把自己的票和介绍信一并放进挎包里的同一个小口袋里,然后包由他背着,领着刘艳出了房门。
这回,他没主动去牵刘艳的手。
刘艳大大松了口气。
后面,再没有出格的行为,在国营饭店,吃了一顿跟打战似的午饭,回到招待所,用招待所的前台电话,拨通了刘春生给他们的电话号码。
电话的那头,应该早就有人在等待了,刚一接通,劈头盖脸就遭了一顿质问,“洪顺,你怎么跑到江阳市去了?”
隔着话筒,站在一边的刘艳,都能辨认出是大哥刘军的声音,可见他有多大声。
只听洪顺轻笑一声,“回去后,我再和你解释,你先把电话给我奶奶。”他太清楚刘军了,刘军没有大骂他发什么疯,肯定是因为有他奶奶在场。
这个时代的电话费很贵,那边应该很快换了接电话的人,因为刘艳看到洪顺的神情,明显正经许多,脸上还挂着一丝心虚,喊了声奶奶后,报了平安,也没说几句话,“……我明天中午到家,一切事情,等我回去后,再和奶奶您说。”
以这句话作结束,很快挂断了电话。
“我大哥在,我还没和他说话。”
“啊,不小心挂了。”洪顺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刘艳,“反正明天就回家了,有话明天回家说一样的,电话费贵,没必要浪费电话费了,我去楼上拿行李,你别上去,在楼下等我。”说完,转身上了楼。
刘艳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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